听到这话,无难军众人无不动容!
这石崇的财富要是真的还在,哪怕只是一小部分,那也是极为惊人的!
如果他们可以得到,那无难军的发展和前途,岂不是就要一飞冲天了?!
这无难军的日子好过了,那他们的日子也会变得十分滋润!
这么浅显的道理,谁能不明白?!
又有谁会不心动?!
而康相一看众人此时的神情,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把握!
这人性就是贪婪,一说到钱财,就连这群草莽也一个个都蠢蠢欲动了起来!
而自己就是要让他们全部都心动,否则怎么劝得动他们去往淮泗那样遥远的地方?!(淮泗,也就是泗水和淮河流域)
祖逖当然也很心动,只要有了那笔巨额财富,他就可以实现自己心中的抱负和梦想,这叫他如何能不心动?!
可越是心动,祖逖表现得就越加谨慎……
毕竟这天下是不会有白得好处的事情,他康相既然能抛出这么大的一个诱饵,那必定是有相应的条件在等着自己去允诺……
譬如康相要求的郑县之战……
真的要在郑县一战了吗?!
但这郑县之战,看来绝不会像他康相说得那么简单……
而且郑县之地已然是一片冻土,想要用决堤水淹来退敌,那是极其困难了……
可没有了水淹之法,再想要轻易击退来犯的匈奴大军,也是需要好好谋划一番的……
弄不好郑县一旦守不住,还真要退守潼关……
可是潼关天险也仅仅是对于东面来犯之敌而言的,实际上从长安方向攻击潼关,实在是没有多少天险可以凭借……
一旦潼关也守不住了……
那么多的百姓该怎么迅速撤离?!
这是走是留,都必须尽快有个决断了!
若是真的被人打得退守到了潼关,那可不是随口一句誓死保卫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匈奴人的战力他祖逖还是清楚的,绝对不是自己这样一支临时组合起来还没多久的人马可以比拟的……
所以必须对最糟糕的可能做出更加谨慎的对策!
更何况,他康相口中那份所谓石崇留下的巨额财富,他现在是一个铜钱都没见到,总不见得为了一份暂时来说还虚无缥缈的财富去拼命吧?!
毕竟从潼关到淮泗,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又岂是可以轻易到达的?!
他康相又凭什么让他们这么多人去冒死前往?!
哼!
如果真的只是信口开河,想用一些完全不实际的东西来诓骗自己的人马去送死,那可就真的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康大人,这淮泗地域广大,不知道我们无难军到了之后,又要以何处为据点?!”
“徐州城!”(徐州城也叫彭城,鼓声之城,即今江苏省徐州市,是黄帝最初的都城。尧帝封籛铿于此建立大彭氏国)
“可是石崇的财富不都在下邳?!”
“下邳林氏一向对我平阳康氏阳奉阴违,甚至时不时就会有许多挑衅,所以我平阳康氏对他们实在是无法放心,因此我们很早就把石崇的从孙石演和他留下的财富一起转移到了徐州城!”
“石演?!”
“不错,就是继承了石苞爵位的乐陵公石演!他的亲生父亲是石顺,祖父是石统,而石统则是你们晋国开国功臣,乐陵郡公石苞的嗣子!”
“哼!堂堂的嫡系竟然过继给了别人,这老石家还真是盗匪起家,完全没有一点礼义廉耻!竟然舍得把嫡系子孙过继出去?!就因为石崇有钱?!哼!真是世风日下,怪不得现在连一些庶子都敢乱蹦乱跳,自以为是了!”
“祖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祖纳!我可没有指名道姓啊!?你这么狗急着跳出来又是个什么意思?!哈哈!怎么?!难道是我祖约无意之中,戳中你这个庶子的痛处了?!”
“放肆!祖纳毕竟是你的二哥!你怎么敢这么说话?!什么庶子不庶子?!你还不快给我闭嘴?!”祖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在这种节骨眼上,祖约为什么偏偏要提什么庶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