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那就是一根儿木头,还是个没有良心的人,平日里唐王妃恨得咬牙切齿,此时却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如花的笑靥来,带着几分炫耀地说道,“也不知吹的哪门子邪风,这从前呀,哪儿有过一回想着我的时候呢?谁知道竟开了窍,知道在外给我买些子点心来甜甜嘴儿。”说完了,便笑眯眯地歪头喝了一口八宝茶。
“二弟也是待你有心了。”太子妃目光一转,见下头敬陪末座的几个唐王府的侧妃笑得很不自在,目光微微一黯,便温言说道。
“前儿我不过是轻轻与他动了手,还对我喊打喊杀呢,如今却还算有良心。”唐王妃目光飞快地扫过那几个侧妃,见这几个都慌乱地低下了头去,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继续说道,“只是睡了几日的书房瞧着可怜罢了,我就说,我等着给他生儿子,莫非他还要清闲自在,去风流快活不成?!”
虽然当日唐王妃自己彪悍非要嫁给唐王为妻,却也不代表事事儿都得由着他的心意。
如今看唐王还算爱重自己,唐王妃便十分欢喜。
只是瞧着这几个侧妃姬妾的,却越发不顺眼了。
她就是个妒妇,看不得唐王与侧妃们欢好,怎么了?!
“你们若坐得累了,就回去歇着,省得王爷回来倒说我刻薄了你们。”唐王妃挑着一双精细的眉说道。她的心里头,只要这几个侧妃老实不要去与唐王如何如何,她很愿意好好儿地照拂,荣华富贵都不缺的。
明秀抱着慕容斐自在,只当看不出这府中妻妾之间的龃龉,又觉得有些尴尬。
虽然知道这古代大多都是三妻四妾,许多女人在一起一台戏,然而明秀幼时便看着沈国公与恭顺公主独夫独妻地过日子的,虽然知道这其中的学问,然而直面别家家事却觉得有些轻浮了。
她此时一边笑吟吟地垂头询问慕容斐平日里起卧等等,一边不着痕迹地往下看去。就见这几个姬妾大半都仿佛畏惧唐王妃凌厉之势,穿戴都很素净,显然是叫看着就很霸道的唐王妃给收拾得没了脾气。
最底下却又有一个最年少,年纪与明秀有些仿佛的女孩儿,穿戴虽然也很随意,却也带出了几分不同的韵味儿,面上虽然恭敬,然而眼中却带着些不以为然。
“贱妾们陪着王妃说说话儿,回头王爷问起,也知道贱妾们待王妃恭敬的心呢。”那个年少的侧妃赔笑说道。
“这话说的,莫非我是在王爷面前嚼你们的耳根子了?”唐王妃脸色一冷,一只手往桌上重重一拍,见那侧妃急忙跪下了请罪,便淡淡地说道,“少在我面前说跪就跪的!你骨头这么软,可见没有什么尊贵之心!前儿我还听说你觉得自己住的明月阁狭窄,想住到忘怀居去?也不拿镜子照照你的这张脸,有没有这么大的体面!莫不是王爷疼了你几日,就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
“不敢!”那侧妃本带了几分轻狂,然而见唐王妃脸色冰冷,顿时就慌了。
她年纪小活泼可爱很招人喜欢,只是唐王妃口中的“疼了几日”还真是没有。
她都一个多月没见着唐王了,不然也不会往唐王妃面前侍奉,就求唐王看往唐王妃时给自己露个脸。
“地上凉,还是莫叫侧妃跪着了。”明秀虽然不愿cha手别人家的家事,然而唐王妃神采飞扬自有叫自己心折的气度,便不愿叫她吃亏,轻轻地说道。
苏蔷也在唐王妃身边低声劝解,又耳语了几声。
唐王妃果然一怔,之后诧异地看了看明秀,许久之后与那侧妃说道,“阿秀与阿蔷都为你求情,看在她们的面上,你出去罢!”她到底是隐忍不住的性子,冷声道,“看着你就觉得碍眼!”唐王虽然重嫡妻,待这几个侧妃寻常,然而谁愿意面前杵着几个丈夫的女人呢?唐王妃不是忍得住委屈的性子,越发地发作了起来。
那侧妃目中闪过一丝失望,不甘地往明秀的方向看去,见她正搂着面容严肃的慕容斐笑吟吟地说话,眉目温柔,便垂了头起身出去了。
不知这位国公府的郡主是不是有心,她只想着多跪些时候就到了王爷下朝的时候,这些时候因唐王妃有孕,唐王回府的时候极早,没准儿就能撞见唐王妃对她如何刻薄,叫王爷知道她的辛苦。
“几个侧妃里头,就她最有心机!”唐王妃虽然与唐王打打闹闹,却也不愿因为一个女人叫夫妻生隙,此时叫苏蔷点破也生出了一头的冷汗,又见明秀并不居功,仿佛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话罢了,便觉得明秀极好,只是却不愿这些污了女孩儿家的耳朵,扭头只和正叫人上些牛ru与慕容斐的太子妃说道,“这么个东西,若不是正经的侧妃,我都想撵了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