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今日必须得要个了断,和欧阳一家都断得干干净净,免得日后欧阳家又来攀扯自己。她见薛玄皱眉,似乎有些不乐意,凑在他的耳边含笑笑意说道,“断干净了,我才能嫁给你。”这又不是古代,因此她很大胆地冲着薛玄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薛玄的耳朵尖儿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他用几乎能吃人的眼神盯了坏笑的沈望舒许久,方才勉强动了动,再一次交叠自己的双腿。
他把沈望舒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叫她感觉自己沸腾的温度。
虽然有些不乐意,不过他还是轻轻点头,叫人放了这三个进来。
欧阳老爷子这才大笑了两声。
他声如洪钟,老当益壮,看起来比孙子欧阳玉还要结实一点,快步走到了沈父的身边不客气地坐下,看到和沈望舒坐在一起的竟然是薛玄,他眼里露出惊愕,却不敢用面对沈父一样轻慢的态度来看待薛玄,脸上也恭敬地笑道,“薛爷也在,沈家今日真是蓬荜生辉。”他似乎还不知道薛玄断了欧阳珠宝的货,十分热情地要求道,“薛爷如果不嫌弃,欧阳家……”
“我很嫌弃。”薛玄打断了欧阳老爷子的话,很不客气地说道。
好好儿的正在被人舒舒服服地掐耳朵,谁知道冒出一个糟老头子来,薛爷心里很不高兴。
欧阳老爷子一噎,却不敢发作,只好客气地笑了笑,扭头和沈父叹气道,“今天老头子过来,是厚着脸皮来给沈老弟赔个罪!这小子!”他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俊美的脸有些黯然,因此变得暗淡的欧阳玉说道,“心太善良,看到一个可怜的人,就想要帮帮她。沈老弟也知道,他心最正,没有什么弯弯绕绕,被外头的女人一时哄骗了,也是有的。不过老头子已经骂过他了,叫他上门来给沈老弟和沈小姐赔罪。”
他年纪不小,姿态放得很低,如果是心软的人,只怕会叫他的求情给说动了。
可是沈父面对女儿的事情,那是寸步不让的,他如今有了薛玄的底气,虽然不承认,不过不得不说,还是有胆子说不了的。
至少有薛玄兜底儿,沈望舒总是能嫁出去的。
“他这么个善心的人,今天被哄骗一回,叫舒舒伤心,明天再带回来个女人,再叫舒舒伤心,这还有个头儿?老哥儿说得也太轻松了,这样善良的好人留给别人去消受,我家舒舒不敢高攀。”
他也不客气地给自己长了辈分。
既然不能联姻,那凭什么要矮欧阳老头子一个辈分?因此沈父对欧阳老爷子僵硬的老脸视而不见,不客气地数落了一番欧阳玉,这才摆手道,“订婚的喜帖反正还没有发出去,叫我说,这婚事就算了。”
“这怎么行!”欧阳老爷子的脸微微一变,隐蔽地瞪了欧阳玉一眼,这才诚恳地说道,“孩子们还是有感情的。”
沈氏珠宝只有沈舒雅一个继承人,还是个女儿,只要欧阳玉和她结婚,等沈父沈母过世,这沈氏珠宝不费吹灰之力,就到了欧阳家的手里。
这样的便宜,欧阳老爷子怎么会叫它跑掉。
“什么感情,舒舒对这小子没有什么感情。”沈父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早就知道欧阳家这点小算计,只是他想着,如果冲着沈家这么大的家业,欧阳玉白白得了这样的好处,应该会好好儿对待自己的女儿了。
谁知道他还没死呢,这沈氏珠宝还没落在欧阳家的手里,欧阳玉就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爱女没脸。公然带着一个女人来耀武扬威,还站在那个女人的一边,这还是人干的事儿?
沈父都觉得沈望舒给欧阳玉那几脚,真是很解恨。
他反口不认账了,欧阳老爷子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不过来赔罪!”他不得不冲着欧阳玉喝骂道。
欧阳玉脸上还带着细微的血痕,虽然已经结痂,不过看起来依然触目惊心,他俊美的脸上闪过屈ru,可是看了一眼打从进门就闭嘴当空气,面无表情的堂兄,还是起身走到了沈父的面前。他见沈父看都不看自己,显然是对自己十分不满,抿了抿嘴角,方才消沉地说道,“是我的错,沈伯父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计较。”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自己挨了打,却还要来赔罪。
沈舒雅在s市所有的珠宝商人面前对他劈头盖脸的打骂,叫他成了笑话,可是他却要来赔罪。
就因为沈氏珠宝么?
他走起路来还是会隐隐地作痛,脸都惨白一片,可是想到被严密地保管在欧阳家金库的那块三千万的毛料,还是心头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