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飘舞,马儿低头汲着浑浊的水,突厥人抓着劫掠而来的汉家女子,幕天席地,肆意凌辱。
哭泣声在呼呼的风中,显得既小又无力。
奥射设从草丛中走出来,来到郁射设身边, 紧了紧裤腰带。
“有情况么?”
“暂时没有。”郁射设道:“不过,绥州的刺史刘大俱很顽强,我们的人打了三天三夜,还是没有打下上县。好在朔水在侧,不用担心水源问题。”
关北一带,多地黄沙, 绥州境内虽说稍好一点,可也遭受到了夏州等地的气候影响, 时不时就会有黄沙侵入眼鼻。
奥射设恨声道:“颉利这个疯子, 让我们打绥州,有什么意思,无非是想要消耗我们的部族奴隶。这里一无奴隶,二无牲畜,三又打不进关中,全是无用之功。”
郁射设瞥了一眼奥射设,心里暗暗讽刺。
凭你?
还想打进关中?
“忍着吧,谁让父汗死的不明不白。”郁射设阴沉的说。
他们二人乃是前代可汗,处罗可汗之子。此前,奥射设与刘武周南下入侵,结果被李智云生擒。而郁射设则在关北扶持梁师都。
待颉利上位,他们地位急转直下,遭到颉利排斥打压,而今只能蜷缩在关北朔方一带生存。
“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就是颉利干的!”奥射设怒骂, “是他袭击了王庭!”
“够了。”郁射设道:“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如果我们实力够强, 还用得着说废话么。”
“你的意思是,我们在这里干耗着,看着奴隶去死,让颉利称心如意?”
“不然呢?”郁射设反问:“你要违抗他的命令,做第二个突利吗?”
突利可汗什钵苾,他们的堂兄弟,始毕可汗之子。
奥射设脸色阴郁,冷哼一声,不再争辩。
自他被唐人生擒送回突厥后,他的威望大幅度下降,连自己的同父兄弟,现在也看不起他。
这让他很不爽,却又没有什么办法。
便在此时,前方尘土飞扬,大地在剧烈震颤。
靠在郁射设手边的水囊倒在地上,他和奥射设对视一眼,立即意识到不对劲。
“怎么回事?”
二人同时发问。
便在此时,突厥斥候归来。
“报,唐骑已至两百步外!”
“快,上马!”郁射设大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