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房玄龄一时间无语。因为如同刘文静说的那样,他们二人之间是不需要说什么废话的。
虽然他们相交不深,但是此前效忠不同的皇子,彼此暗地里早已交手无数次。
是故,他们是不需要遮遮掩掩的。而且,此时此刻,房玄龄自己身陷囹圄,更没必要装无知。
“话虽如此,可你们和蛮夷贱类联手,还是让人不耻。将来你们赢了,恶名耻辱也将会伴随你们千万年,遭后人唾弃!”
“无所谓。”刘文静道:“房玄龄,你应该很清楚,瑕不掩瑜,只要太子将来登基,能创立盛世,这点小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更何况,胜者为王,青史之上,谁为贼,谁为王,自由我辈一书笔墨,你能奈我何?”
“你!”房玄龄心境裂开一丝缝隙。
刘文静道:“今日的一切,都是李世民咎由自取。太子名分早定,又是皇嫡长子,于情于理都应该继承皇位。是李世民贪心不足,自取祸端,怨不得别人!
房玄龄啊房玄龄,你自己想想看,如果秦王没有野心,而是一心一意的辅佐太子,将来必为青史佳话,可惜,他自己要找死!”
房玄龄不想和他辩这个,因为没有意义。
“刘文静,就算你们这次能得逞,可是你想过没有要如何收场?秦王殿下是天策上将,圣人嫡子,他若死,你也逃不了!”
“逃?”刘文静嗤笑,“我为何要逃?刘府满门尽数被诛,只留下我一个苟延残喘,此仇不报不为人子,若能杀李世民,为太子扫平障碍,助他登基,既能报仇雪恨,亦能全我心意,足矣!”
面对一个报仇的疯子,房玄龄无话可说。对方一心一意要杀秦王,根本没想过后果,他说得再多又能有什么用呢。
“你疯了。”
“我是疯了!”刘文静怨毒道:“是你们逼我发疯的!”
想起刘府的遭遇,刘文静就恨不得杀了房玄龄。
“你能控制善阳,李元吉应该出了不少力气吧。”房玄龄说道。
刘文静缓缓站起身,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
转身走的时候,他想起什么,说道:“善阳早已戒严,你派周绍范去通风报信,瞒不了我,在我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杀了。”
闻言,房玄龄一颗心坠入谷底。
完了!
周绍范是他最后的依仗,如果周绍范能逃出去,把消息告诉秦王,说不定还有翻盘的机会。
可是周绍范死了,善阳兵变,秦王毫不知情。
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