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真的不知道。

你看,我不过在板凳上站了一会儿,他就心疼我是不是累了。

思及此,谌引越发笃定他们的两情相悦。

笃定了,脸颊就有些发烫。

几乎无法好好思考的谌引坐在了桌旁。

他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咕噜噜先就饮了一杯清茶。

清香爽口,稍稍消下他几分心间滚烫。

谌引没话找话道:“你和林界主说了些什么?”

衡瑶光答:“讲了一些他过往俗事,顺便打听了些许别的事情。并不重要。”

谌引哦了声,自己又给自己斟了杯茶。

他有些不知说什么好,只得继续道:“说到这个,我和裘之语也说了下他们过去的事情。你是不知道啊,当初林界主为裘之语断指的时候,十分果断。那一刀斩下去,裘之语竟然都没能反应过来。”

衡瑶光道:“如此。”

“是啊,”谌引干巴巴地应,“当时林界主把手指一斩断,裘之语眼泪都下来了。他以前从来没想过,林界主这样性子的人,居然也有为了别人甘愿受伤的一天。”

“的确。”

谌引实在摸不准衡瑶光这两个字两个字的背后,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深意。

他没话找话了这么久,窘迫到毫无思考的退路。

也许人越紧张就越容易出错。

谌引顺着这两个字就问了句:“那要是我们也遇到很危险的事情,会怎么样?”

衡瑶光听了,没有立刻回答。

竹屋里偶尔吹进一点微风,带着青竹的清香。

谌引紧紧攥住衣摆,张了张嘴想说,那就当我没问过。

但话到齿间,心底那点儿微末的期望就死死抓着他不放手。

他偷偷抬了眼帘去看衡瑶光。

读神情,他总读不透彻。

衡瑶光坐在桌前,看向他的眼神,也不过是无底的深渊,永远也看不出尽头会否有涟漪翻涌。

他们匆匆对视了,彼此看上许久。

衡瑶光忽然开口:“我不会为你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