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院子, 他晒一会儿太阳,再让其他人退下。

我看在眼里,心头有了薄薄预感。

这本该是让我高兴的事。但是,我竟然察觉不到丝毫欣喜。

他靠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问:“你在吗?”

我深呼吸,到底去他身边坐下。

他往我身上靠来。身体好不容易被阳光暖热一点, 这会儿又要凑近黑暗。

我未讲话,他倒是再开口, 说:“我死掉之后,你就不会再待在王庭了吧?”

我不言。

他说:“你肯定不会待在这里了……咳、咳咳!”

他再开始咳嗽, 还是一样撕心裂肺。我听得心烦,抱住他, 拍一拍他的背。

他就势趴在我怀中。

我一顿,思索:他是故意的?

他说:“不是。”

我:“……”

我问他:“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听了,朝我笑一下, 说:“我就是知道。”

我眯一眯眼睛,目光落在他面孔上。

客观来说,这个时候,若其他人来看,他离“好看”两个字相距甚远。

病骨支离,形容憔悴。

但是,还是那句话。

他就是我的审美。

无论他是什么样子,我都会觉得好看。

他大约也明白这点,才会那么理所当然,还对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