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华福路?”
季宵挤好牙膏,说:“回头导航一下,我也不认识。”
我们在床上磨蹭太久,这会儿已经要十点半。
季宵算算时间,觉得颇为紧张,说:“还是得收拾一下东西。”
我哭笑不得,说:“让他们换个时间清路啊。”
季宵说:“不行。”严肃地看我,“我刚刚忽然觉得——”
我:“嗯?”
季宵沉痛地:“邵佐,咱们是不是有点太堕落了?”
我:“……啊?”
季宵一一数给我听:“十点多还没起床。这也就算了,顾副组长都去请示了一圈、走完流程了,我和你还在床上。”
我听着听着,明白了:“哦,你是想上班了?”
季宵叹口气,说:“我还挺喜欢,”含着牙刷,“这种日子的。不过去了秦岭基地那边,唔,”含一口水漱口,“咕噜咕噜……应该就得配合那边的作息。”
他洗漱之后,风风火火地走了,只留我一个人。
我看着季宵的背影,半晌之后笑了下,又转头,看向眼前镜面。
季宵已经进了衣帽间,无法察觉我这边的动静。倒是我,能听到一些零碎的响动。想来,是他把柜子里的行李箱拉出来、摊在地上,开始思索,要带什么衣服。
我脑海中勾勒着这些画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的唇角原本是勾起的,但慢慢地,勾起的弧度又平了下去。
季宵啊,季宵。
我垂下眼,看着身前的洗手池。
水还在流淌,变成一个小小的旋涡,落入管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