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出来,魏松海如遭雷劈,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我和季宵。他的视线在我们两人身上徘徊,低低嘟囔:“两个男的?”
季宵:“嗯?”
魏松海再哆嗦一下,迅速反应过来,说:“哦、哦哦!原来就是您啊。”
他捧着迅速变得湿哒哒、可以拧出水来的毛巾,看起来愈发不自在。
季宵没说什么,反倒是魏松海不适应这样的寂静,又主动提出:“邵先生、季先生,这样,我回头、回头把洗车钱给你们。”
话音愈往后,他的声音愈小。
季宵看他片刻,笑一下,说:“行。等我们洗完车,拿□□找你哈。”
魏松海听到这里,嘴角隐约弯起一下,露出上车一来第一个勉强称得上“笑”的表情。不过即便是这个笑,也绝对谈不上好看。
更多时候,他仍然是哭丧着脸,一动不动、十足谨慎地坐着,像是一块雕塑。
这样的情境中,天色愈发亮了。季宵的手在方向盘上摩挲,正要开口。车子后座的另一边,陆兴平终于从此前的抽搐、瘫软之中缓和过来。
他面色发僵,透着一种惊弓之鸟的气质。
我原先只在看季宵,偶尔看一眼魏松海。但听到了陆兴平那边的动静,我还是往车内后镜上看了一眼。
文子轩捏了一把陆兴平的手,陆兴平深呼吸,嗓音发颤,说:“邵先生、季先生,刚才对不住。”
季宵一顿,瞥他一眼。
我望着季宵,身体朝座椅上略靠一些,双腿交叠起来。
在和魏松海讲话的时候,季宵的态度始终和缓。这也是可以想明的事情,魏松海不曾做出什么让季宵不悦的事情,还主动提出为自己弄脏了我们的一事负责,无怪季宵对他有一个好印象。
但陆兴平不同。
在看他的时候,季宵的神色又冷淡了下去。他的嘴唇抿起来,不是严肃、面对危险时的样子,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