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稍定,恰好季宵侧头看我。
他对上我的视线,略有怔忡,而后笑一下。
他身侧仍然是风,是雨,是电闪雷鸣,是海风呼啸。
但他静静站在那里,不理会外界动静,只是对我笑一笑。
我看到,觉得自己被从黑暗、寂静中拉了出来。
可以重新听到外间人的讲话声,是说:“可外面雨那么大!”
“所以才要上来找邵先生。”
“你敢出去吗?司机不是已经——”
我收回视线,打开门。
几个年轻人站在外间。
他们原先在讲话,未料到我会在这一刻露面。
我开了门,算是打断他们的交谈,他们一起侧头看我。因猝不及防,身体略略后退一点。
我看在眼中,未对此说些什么,而是道:“你们把我爱人吵醒了。”
在我身后,季宵的脚步略有停顿。
我好笑地想:嗯?他在心虚吗?因为本来就“醒”着?
这份带着一点温柔的心情,自然无法为外面几个年轻人所知。
哪怕是一直冲在前面的陆兴平,面上也多了很多挣扎、忐忑。
他蓦地朝我弯下腰,说:“很、很抱歉!但是邵先生,我,我实在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我靠在门边,看着他,说:“不情之请?”
自始至终,门只打开了大约二十公分的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