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在院子里劳作,将花苗一一种了下去。他选择了月季,只是这个季节,花期已经基本结束。季宵倒是依然乐观,和我说:“等到明年,这里就能开很多花了。”

我看他,知道他是在很认真地把这里当做一个“家”来经营。

我笑一下,身子支着花铲,看他坐在地上,面前就是尚且矮小的花苗。他不在意衣服弄脏,我也觉得,这样脏兮兮的季宵一样生动有趣。

我说:“今天的温度不算很低,也许之后也能开花。”

季宵听着,抬头看我。

他的头发还是没有剪掉。一周时间,长不长太多,可我还是能分辨出一点差距。

我慢悠悠说:“元元,你这么看我,是想让我亲你吗?”

他一下子笑了,轻快地说:“来啊。”

我便把花铲放在一边,半蹲下来,在月季丛的环绕之下,亲吻季宵。

我前面说的话,算不上虚言。虽然季节不是非常合适,可那些月季苗被送来的时候,上面就带着一些正在绽放的花朵。季宵选了很多品种,想要在院子里布置出一片锦绣。墙上是垂落的粉色、白色,墙角落着一团团橘色花朵。都是很鲜艳、很柔和的颜色。但往深一些,慢慢变成浓烈的红。等绕到院子后面,还有一丛黑月季。

我们来的时候,并未额外带什么衣物,但衣帽间里已经准备很多。季宵看到这一切的完备程度,还曾对我说:“你不会在另外几个地方也放了这么多衣服吧?”

我说:“有备无患。”

不过一直到十一月,我们的衣服都没有加厚。

每天钻研食谱、侍弄花草,再看看电影,研究一下书房里的藏书——在工作人员第三次到来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季宵的情绪又有点紧绷。

我略一想,就明白:对了,这么算来,我们从“幽灵船”到“消失的国度”之间,恰好也经历过三周。

季宵没有再问起私家侦探的进度,是信任我。但我们面对的另一个问题,就并非“信任”能起作用。

——事实上,也的确不会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