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起先其乐融融,直到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就好像卡皮奥和杜特尔特没有死的时候一样”。
其他人逐渐安静。
当时酒意上头,这句话虽然让人联想颇多,可至少船员们一头睡下,仍然可以安稳无梦到天亮。
之后醒来,记起昨夜对话,终于出了一身冷汗。
“等等,”我自觉抓住重点,“你的意思是,那两个船员真的‘回来’了?”
阿莫尔以一种惊恐的目光看我。
我也看他。
季宵在我怀里。他明明只比我稍微低一点,约莫一二公分高度,要说起来,也算是高挑、身姿修长,但他这么待在我身边,头靠在我肩上,竟然能做到又乖巧,又不显得缩手缩脚。
我的手顺着他的腰缓缓摩挲,渐渐有点明白。季宵看似放松,神色、目光都是轻快的,但实际上,他身上肌肉紧紧绷着。
我替他累得慌。
不过显然,还是阿莫尔更累。我在心里默数,他维持这个表情多久了?真是……
正在天马行空地想事情,背后突然传来一声:“邵先生!”
我回头看。
季宵和我一起回头。
叫我的,是一个老人。我认出来,这是这条船的船长。
他和每一位船员一样,因海上风吹日晒,有一身黝黑、粗糙的皮肤。另外,因为年纪大了,所以背微微弓着,可还算精神矍铄。眼角、额头布满了纹路,嗓门很大,走过来对我和季宵说:“邵先生,很抱歉,我们的船出了一点故障。”
这句话出来的时候,季宵几乎要跳起来,好在我还能压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