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接过裴渊手中的宝剑,不知轻声说了什么,裴渊撂下北蛮亲王和诸位大臣,淡漠地说道:“孤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坐在其中的大臣们却是没了主意,但裴渊的意思已然明了,禁卫军首领派专门护送北蛮使臣回到驿站。
大臣们却是擦了擦额头的汗,在心底暗叹道:“幸好殿下今日没有杀人,朔北还要继续打吗?这宴席就这么简单吗?”
但裴渊的股肱之臣们却是嘴角微勾,朔北将军们可以动手了。
明枝想着安安今日的药剂还未喝,便想着去长华宫中寻苏达莱,顺便问问他安安的咳喘之症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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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渊走出宸华殿后,在行出一段距离之后,他紧绷的精神似是懈怠了下来,双腿一瞬间便分外酸软,他后背的汗水已然浸透了衣衫,冬日的寒风吹拂过去,甚是冰冷。
在他踉跄了两步,似是要摔倒之际,文舒赶忙搀扶着他,低声问道:“殿下坚持了这般久,身子可还好?”
裴渊沙哑地应道:“无碍,海东青传书,让朔北那边可以准备起来了。”
此从裴渊苏醒之后,浑身酸痛也要挑灯到深夜去批改文书,文舒心底却是担忧,他张嘴想问了许久都没有说出口,今日他劝谏道:“殿下,您的身子可是要先养好些,北蛮五年之内定能解决,怎么这般急?”
裴渊紧攥着文舒的衣袖,踉跄地行至步辇之上,淡淡地说道:“因为死过一回,所以怕了。”
怕死吗?不是
北蛮已然对大魏造成了威胁,不早日除去,终究是心头大患。
若是有朝一日,他的真死了,纵使安安聪颖非凡,但是一代帝王的成长终究需要时间。他要在短暂的时间内尽到一个父亲能尽的责任,给安安准备好一个百姓富足,朝臣皆是有才能之人,那时把一个繁华强盛的大魏交给安安,他才会死而无憾。
他的枝枝前半生已然太苦了,之后便可幸福许多。
一向聪颖的文舒读懂了裴渊话语中的意思,他低眉继续问道:“苏神医已经在长华宫备好了给小主子的药剂,您今天可能支撑的住?”
“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