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之后的话却是搅动了他心底满满地懊悔和悲痛。
“殿下,你可知我这么多年都在后悔什么?若是当初并未对你动心便好了,此时我也不会有这般苦楚。你可能永远也不会知晓那碗毒酒有多苦,有多痛。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时,一个时辰前才知晓自己怀了身孕,结果转头就被灌下了毒酒。兴许了苏达莱曾经给我的丹药救了我一命。但现在,殿下我不求能入主椒房,只求我们母女能安稳活着。”
明枝说完此话后,心间似是痛快了不少,看着裴渊的脸颊已然变得分外惨白,她的心间却是动了些许恻隐之心。
但想到裴渊的承诺一贯都是骗人的,到时骗她回宫后,若是再有了别的妃子,那她和安安若是和宫中无数失宠的宠妃一样,那还不如潇洒地在这充满人间烟火而非处处规矩之地活着。
裴渊轻抚着自己的心脏,手指却是紧紧地攥着,他沙哑地说道:“孤自是有办法让你随我回去。”
此时屋内一片寂静,甚至连窗外鸟鸣的声音都听得分外清楚,明枝正欲说话,便听到了屋外传来了一阵惊呼。
“小主子,你要去哪里!”
此时,屋内两人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安安听到了。”
明枝觉得前尘往事皆是她与裴渊的纠葛,孩子这般小不便告诉她了,她在来之前,还专程吩咐侍女看着安安。
谁曾想还是被她听到了。
而裴渊也不顾会扯到自己的伤口,踏着轻功便在院落中寻着安安幼小的身影,怎料寻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人。
他眉目之间满是焦虑,江南总督的府宅庭院较深,甚至还有许多假山湖水,若是她一朝跌落,甚至连呼唤的声音都传不出来。
想到此刻,他急忙唤文舒让在此处的暗卫统统开始寻找。
而明枝想到安安每日总是欣喜的带著书册去寻裴渊,每每回来都甚是开心,甚至还会悄悄询问裴渊的名字,今日发生的事情却会伤到她幼小的心灵。
还未到一刻钟,暗卫便传来了消息,安安悄悄躲在了假山之中的缝隙中。
暗卫唤了许久,她也不曾出来。
裴渊自知自己对孩子多有亏欠,便疾步行了过去,看着她未藏好的绯色的绣花鞋,放下一贯冷冽的语气,轻声说道:“安安,你的娘亲担忧了你许久,可否出来安慰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