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终究是他一向贪图玩乐,竟是半分都听不懂,甚至都跟不上酸夫子的讲述。
心中已满是焦急,伴随着暑气的蒸腾,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却是止不住地哗哗往下流。
后背渗出的汗液已然把衣裳给浸湿了,但手持巨大的荷叶却是在给安安扇着淡淡的微风。
安安察觉到李宴的行为,嘟着嘴不满地把他的手挪到他的身侧,示意他给自己扇就好。
但李宴在此事上却是分外执着,他趁着安安转过头继续记笔记的时候,再次给她扇着。
他的身子一向康健,就算是得了暑热也不会像安安一般,要卧床许久甚至还要喝苦药。
就这般,安安执拗地把荷叶推走,李宴又再次扇过去。
反复数次后,安安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怒视着李宴,这人怎么半分都不心疼他自己。
李宴流着汗,眉眼之中还是闪烁,黝黑的脸颊露出白亮的牙齿,甚至晃眼。
打哈哈道:“没事,我不热。”
安安见他如此执着,便拿起炭笔在小木板上写道:“你别这样了,我不喜。”
一双杏眼中满是责怪。
李宴却是知道安安虽然刀子嘴但心底却是分外柔软,他笑着应了下来,但手中却是并未停下扇风。
劝阻了多次,李宴仍是不听她的话,安安只得转过身去,继续去听着夫子的讲学。
奇怪的是,按着他的习惯,今日定是会把这篇文章讲完,但学堂中的声音却是停了下来,甚至还传来了小童们读书的声音。
安安心底满是疑惑,她在心底犹豫了许久,随后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悄悄地站起身来,朝着学堂中偷摸地看去。
谁料,一张满是褶皱甚至比干旱时的河床还要破碎的脸,猛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