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他作的孽。
罗织嬷嬷见他这般心间却是分外哀伤,裴渊是她自幼养大的,若他是簪缨世家的公子,定是这京城独一份的好儿郎,但当他成为皇子的那一刻,便伴随着杀戮和淘汰。
她自知从贤妃娘娘走后,裴渊的心底已然压抑了许久,但今日这般的情绪失控却是她从未见过的。
还未等她安抚一番,便见裴渊在她面前踏着轻功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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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天色已晚,宫门已锁,万万不可出去啊!”
裴渊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快马,见着宫门前的侍卫在拦截,眼中瞬间染上了阵阵寒意,他甚至都未言语,只是手持马鞭狠厉地甩了出去。
在电光火石之间,他面前如人墙一般的侍卫便被打伤了一片,剩下之人胆颤手持宝剑胆颤地看着裴渊,声音都在微微发颤:“殿下,真的不可出去,会被陛下怪罪的。”
裴渊已然没有了与他们商议的心思,鞭子抬手便冲着他们再次甩了出去。
他看着唯一一人,冷漠地说道:“要么开,要么死。”
裴渊的神经已然断裂,他强撑着精神疾驰在前往落云围场的官道上。
在围猎结束的那晚的景象不停在他的脑海中重演,甚至连明枝嘴角流出的鲜血都分外清晰。
他发疯似的鞭打着座下的马匹,心中却满是慌乱,但先下他只想看看她。
从皇城到落云围场区区三十公里,若是按着往常,骑马仅需两个时辰便能抵达。
但裴渊今夜却是发疯一般的驱使着马匹,短短一个时辰便到了。
白雪覆盖着无人认领的枯骨,生人的进入使得鸦雀猛然惊起,发出阵阵哀鸣。
此处随意地散落着白色的纸钱,以及破败了许久的经幡,难闻的尸臭味却是使人泛起阵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