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府。
正堂。
胡非迈步而入,径直走到与胡惟庸相邻的椅子上坐下。
整个正堂之中,除了他们二人,还有一人,便是那名在烟雨楼中带人突然出现保护胡非的青年。
胡惟庸没有说话,仔细打量着面前越来越陌生的儿子,他在等胡非开口。
胡非的确率先开了口,可是这一开口,却让胡惟庸直接愣住。
“刘伯温的死跟你是否有关?!”
胡非转过了头,盯着胡惟庸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没有。”
胡惟庸摇着头,坚定地说道,目光没有丝毫躲闪。
听到胡惟庸的回答,胡非暗自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他看得出来,胡惟庸没有撒谎,那他就没有做错。
“你应该已经知道烟雨楼发生的事了吧?”
胡非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那名青年,淡淡的问道。
“没错,你处理的很得当,得当的让老夫不敢相信。”
胡惟庸点了点头,打量着胡非说道。
烟雨楼的事,青年已经全部禀告于他,包括刘璟一行人已经离开京师,胡非动手打了都城兵马司的人以及胡非在回府途中帮助一名佝偻老者的经过。
“但这件事还没有完。”
胡非没有理会胡惟庸眼神之中的惊讶,撇了撇嘴说道。
“你想怎么做?”
胡惟庸追问。
“涂节这个人怎么样?你哪儿得罪了他?”
胡非话锋一转问道。
“哼,此人一向急功近利,做事不留余地,是个只图官运之人,曾经几次三番巴结过我,但是我很不喜欢他的为人,所以并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或许便因此开始记恨于我。”
胡惟庸冷哼了一声说道。
一个小小的御史中丞,他并没有放在眼里,可是却没想到这次儿子的车祸全都是由此人策划,这让他愤怒。
“那就没必要留着他了。”
胡非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
“你想怎么做?”
胡惟庸来了好奇心,忍不住问道,原本他想亲自动手。
“杀。”
胡非简短的说了一个字,但是语气却坚定而平静,就好像在说一件极其简单的事。
胡惟庸愣住了。
虽然对于他来说,一个小小的御史中丞并不算什么威胁,可是对于他这个儿子来说,这个“杀”字未免说得太过随意了一些。
杀一个正二品的官员,绝非易事,而且必定会引发整个京师的震动。
“怎么杀?”
胡惟庸继续追问。
“这个你不用管,但不会是我亲自动手,我要让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胡非压低了声音,冷冷的说道。
胡惟庸眯了眯眼睛,看着面前的儿子,后脊忍不住闪过了一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