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柳,童倦不是玉书,他不会伤害松言。”邓书仪拿起自己的包,看着背对的徐采柳补上一句,“松言如果有危险,童倦也一样肯为了他拼命。”

顾不上说太多,邓书仪心慌得厉害,如果采柳说的是事实……

她好不容易养了这么大一个兔崽子,那个见都没见过的亲爹有什么资格把他带走,想都不要想。

徐采柳听见病房门关上,轻轻闭上眼感觉有一道湿热的水迹顺着眼角淌过去,邓书仪最后离开时微抖的嗓音在她耳边不散。

喜欢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人心难测,谁能保证永远不变。

徐采柳睡了一觉,梦到了刚认识顾玉书的时候,也梦到了松言刚出生的时候,再到后来他去世,记忆潮水一般涌来,几乎将她冲垮。

纠缠不休的梦魇一遍一遍的把她困得快窒息,惊醒的时候一身全是冷汗。

枕边放着一枚戒指,那是她刚认识顾玉书的时候他手上戴的戒指,结婚那天摘过一次,后来依旧戴着这个,婚戒反倒收起来了。

徐采柳呆呆地看着窗外叶子凋零的树,来年春天也许会重新抽芽变得茂盛,也许就此干枯死去。

没到真正揭开的时候谁也不知道。

“咔哒。”病房门被拧开,顾松言拿着东西还有午饭回来,先倒了杯水给她润润喉咙。

“您做噩梦了。”顾松言看到她脸色不太好,一头冷汗把头发黏在一起,眼神也有些恍惚像是没能聚焦。

徐采柳接过水喝了一口,捧着水杯说:“帮我把床调高一点,我想坐一会。”

“您腿受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