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童立诚下棋的时候脾气最好。

“我毕业了之后您让我去部队吧,我不是读书那块料,就想扛枪,小时候您给我讲那么多太爷爷跟爷爷的事迹又不让我去,那不是折磨我吗?”

童立诚捏着棋子沉思,好久没应声。

这个时候他仿佛褪去了一身强悍军人的锋利,像是个文人般温和持重,“嗯,去军队也行,不过我童立诚的儿子,不能只做个小兵蛋子。”

童倦意外,“您答应了?”

“其实我跟你妈一直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你从小就喜欢军事之类的东西,就连抓周哪儿都要就死抓着我的枪不放,但身体素质并不算特别好,你妈妈舍不得。”

童立诚完全没有强势的大男子主义,相反在家庭上非常尊重邓书仪的意愿。

“我也没多差,抵抗力不好练练就行了。”童倦快激动死了,他都磨了多少年了,童立诚总算松口了。

“还有一件事,你想做军人必须给我用成绩考进去,我不会帮你安排。”童立诚落下一子,抬头看着这个严苛管教到大的儿子。

童倦一下子萎了。

童立诚又落一子,“这只是最简单的一关,你以为做军人仅凭一腔热血就行了?我劝你啊,还是放弃吧。”

童倦一子落下,将棋局结束,“您等着吧,我一定能考上。”

童立诚冷硬眉眼硬是弯了点笑出来,平添了一丝和蔼。

“您别这么看着我笑啊,总觉得下一秒就要掏枪毙了我,我可不想枪都没扛上先吃枪子儿啊。”

童立诚瞪他,“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吃饭了!”邓书仪在下面喊,“小兔崽子和这老东西一凑到一块儿就是下棋下棋,加在一块上百岁了,还跟三岁一样!”

童倦掏掏耳朵,“爸你怎么受得了我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