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声看了一眼杜南荣,又道:“要是撞上了,保持冷静。植物的力道能穿破玻璃,切断木桩,尽量放松别让它对你施加压力,我们会想办法把你放下来的。”
杜南荣勉强笑了笑,博士的安慰让人更不安。
“何况还有草在。”林谦安慰道,“让草救你,谁敢绑我们杜工,先让草把它绑了。”
杜南荣扭头看了眼焉了吧唧的虎耳草,自打到了这片戈壁上,虎耳草就开始焉巴,时不时就得喝几口水。
杜南荣又扭开水瓶,往瓶盖里倒了点水,给虎耳草补充补充水分,嘴里喃喃道:“草啊,要是出什么事儿,全指望你了……打起精神来宝贝。”
虎耳草缩成小小的一株“拇指姑娘”,把整个根都浸在了瓶盖里,懒洋洋地抖了抖叶子,浑身上下都传递出四个字——巴适得很。
杜南荣给小祖宗伺候好,然后又盖上瓶盖,跟着队伍上路。
他时不时疑神疑鬼地盯着两侧的红柳林,总觉得自从博士提醒完后,这林子就多了几分邪气,好像余光总能看到有什么东西在晃。
杜南荣抹了把脸,警告自己不要再疑神疑鬼吓自己了。
他算了算路程,应该再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进来时的那片胡杨林和沙棘了。
只要看到胡杨林和沙棘,他们就能很快离开这片地方,管它什么红柳林大蛛蜂的,都与他们无关了。
杜南荣望眼欲穿地等着那片金黄色的胡杨林出现在自己眼前。
然而事实却是,他们走到了本该是胡杨林的地方,可眼前却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沙漠,没有任何标志性的东西能够让他们辨认方向。
他们甚至不知道这片沙漠,与他们来时经过的沙漠,是不是同一片,是的话,在哪儿,不是的话,又在哪儿?
沙漠就像是一片打满了马赛克的无人区,即便距离沙漠边缘只有一公里的距离,也极有可能越走远偏远,让人摸不着方向。
“这……这是走到哪里了?”杜南荣讷讷地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