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陈渊与徐夫人交流了很多。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他也算是明白了一个很浅显的道理。
有时候,在背后捅人的并不一定是刀子,扛在肩上的也不一定就是责任!
徐夫人很润。
与之前相比,更加的让陈渊称心如意。
一番互诉衷肠后,徐夫人问起了陈渊在京城中发生的事情,她虽然在很多事情上都有所耳闻,但听的再多,
也不如陈渊这个当事人说的更准确。
而且,因为距离相隔太远,也有一些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比如,陈渊曾经跟长公主平阳还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陈渊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刻的他无欲无求。
事前疯如魔,事后圣如佛,莫不如是。
承载摩罗前辈的皇屠刀被陈渊放在了巡天殿,虽然他相信以摩罗的性格不会窥视,但这种事情,只要在旁边,也难免让人尴尬。
他还没有好为人师的觉悟。
并且,还在四周刻下了防止窥探的遮掩阵法
陈渊躺在徐夫人的身上,将之前自己离开青州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她,当然,事关隐秘的肯定不能说。
但能说的依然很多。
比如‘凑巧’遇上了之前仇家的余孽,顺手给灭了。
比如,因为一件小事,‘意外’与当朝皇子结怨,还亲手废了他的舅舅。
比如,自己奉旨闯关,破了东瀛武者设下的须弥幻境一战成名。
比如,自己如今已经受封武威伯!
这些事情都蕴含着传奇兴致,让徐夫人听的津津有味,同时也为陈渊遇到的危险而感到担忧,说不希望他这么拼。
万事要以性命为重。
陈渊抓着徐夫人的手,神色十分凝重的说:
“当今天下,不拼怎么得到权势?不拼怎么能成为人上人?”
徐夫人听完之后默然无语,只是抓着陈渊的手更紧了一些。
她一个妇道人家,所能做的不多,唯有帮他管好这汤山府的一片基业,即便未来出了什么岔子,在这里,
他仍然还有数十万汤山百姓和上万的属下跟随着他。
言谈间,徐夫人还问陈渊想不想要一个孩子,一个真正的孩子。
陈渊没有回答。
徐夫人以为是自己触怒了陈渊连忙转移了话题,但她不知道,陈渊并没有动怒,这件事有什么好动怒的。
他只是有些踌躇,因为他从没有想过这件事情。
他现在太危险了,敌人太多太强,孩子只是累赘,而他又是一个不愿意受到牵绊的人,只是信奉自己的力量而已。
徐夫人转移的话题很有意思,她说的是沈雁舒。
说她之前暗中来过一趟,跟她见了一面。
陈渊回过心神,好奇的看着徐夫人问:
“见面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徐夫人展颜一笑:
“汤山府的百姓都说陈青使料事如神,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怎么难道你猜不到吗?”
陈渊也笑了,淡淡道:
“沈姑娘说的无非就是他曾经与我的过往,问的则是你我相识的过往。”
“你你怎么知道?”
“你也说了,我料事如神,无所不知,难道知道这件事很难吗?”陈渊开口道。
这本来就没有什么难的,沈雁舒与徐夫人之前又不相识,能聊什么?难道短短见了一面就能亲如姐妹?
肯定是诉说和问一问曾经与陈渊的过往。
“不愧是陈青使,就是不同凡响,妾身只希望你明天别扶着墙出去。”
徐夫人轻哼了一声。
陈渊淡笑道:
“那你明日可别起不来。”
“谁怕谁,来?”
“来!”
翌日,清晨。
一只白皙的手掌抓住了房门,陈渊神色平静的走了出来,长出了一口气,回忆着昨晚,缓缓摇头,揉着腰回头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人。
他嗤笑了一声,踏步离去。
用过早食之后,陈渊来到了后院之中,此刻,欧阳治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见到陈渊前来,连忙躬身行礼:
“孩儿参见父亲。”
“嗯,坐。”
看着陈渊神色沉静的模样,欧阳治眉头闪过一抹疑惑,按理说不应该啊,母亲久旷之身,居然还奈何不得陈青使?
莫不是陈青使异于常人?
“在想什么?”
陈渊随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父亲为何会将孩儿独自召来此地,有些好奇而已。”欧阳治迅速回转了心神,谄笑道。
长袖一挥,桌面上顿时多了一套茶具,上面还冒着热气儿。
“尝尝。”
“孩儿遵命。”
“如何?”
“茶香醉人,世所罕见。”欧阳治评价道。
陈渊深深的看了一眼异常识趣儿的欧阳治,直到现在他还记得之前他桀骜不驯的样子,与四皇子司马恪如出一辙。
嗯
为什么会想到他?
“今日唤你过来,其实倒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闲谈而已,自从藏兵谷之事后,你我虽见过,但却没有好好谈过,恰逢陈某在此地歇息一两日,便聊一聊。”
陈渊不动声色的说道。
可这句话却让欧阳治一惊,连忙道:
“可是孩儿什么地方触怒了父亲。”
“不要慌,你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