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衢觉得就要这样才好,以后看刘氏还会不会像之前那样放开了用水,洗个碗都要用上三盆水,以为家里的水担起来很轻松似的。
早上刘氏还想着趁着早饭的时候再敲打敲打黄衢的,比如像一起那样不给他早饭吃之类的,然而刘兰去柴房看了一下,回来的时候告诉她黄衢已经没再屋子里了,想来应该是去镇上了。
刘氏心里气急,只觉得黄衢找到活计之后,翅膀是真的硬了,她有些幸灾乐祸的想到:她就不相信了,他这第一天去酒楼上班,人家酒楼还能给他准备早饭。
想来昨天一天自己都没有给那个兔崽子什么东西吃,想来他撑到现在也该饿得不行了。
刘氏恶狠狠的想:最好是要饿得他没有力气,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让掌柜的看到了把他赶出酒楼才好。
实际上黄衢昨天晚上吃的那一个汉堡和两个炸鸡腿都还没怎么消化呢,直到他一路快步跑到镇上都还没怎么觉得饿。
他先去药铺花了六十文买了涂抹伤口的药膏。然后找了一个被人的小巷,摸索着把头上的伤口都抹上药膏之后,才褪掉左肩上的衣服,把被刘氏砸出来的一大片的淤青上也涂上了药膏。
看着一下子就下去了一小半的药膏,黄衢的心抽抽的直疼,这可是六十文钱买的,就只抹了一次就去了至少二十文钱的药膏,相当于他好几天的工钱呢。
处理好自己的伤口之后,黄衢直接去了酒楼。
原本他还担心呢,怕掌柜的看到他头上的伤口之后就改变主意,不留他在酒楼里打杂了。
实际上掌柜的也就是多看了几眼他额头上的口子,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摆了摆手,让和他相熟的黄虎带他去后厨上工了。
掌柜的倒也不是不好奇,只是昨天他就听黄虎讲过黄衢的身世,大致也猜到了他头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顾虑着小孩子的感受,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反正伤的是额头不是手,也不影响他做事。
酒楼的活计确实没有多累,就是繁琐了一点,第一天上工,后厨帮工的大娘见黄衢身上还带着伤,又见他和自己的大孙子差不多大,心里不由得就多关照了他一些,分配给他的活都是轻松的活,比如帮着择择菜,洗洗碗筷什么的。
像帮着大厨切配菜这种需要动刀的活都没有让他做。
帮厨大婶的好黄衢都记在心里,虽然他现在没有什么能力报答她,但是以后总是有机会报答的。
在酒楼打杂的日子比黄衢预想中的要轻松一些,他也不用做什么力气活,早上跟着掌柜的去菜场采购新鲜的食材、回来之后在后厨帮着择一下菜,洗一下餐具、再帮着酒楼的大厨做一点小事情就是一天的工作了。
这样的日子比他在柳树村的时候过得可好多了。
在酒楼里虽然黄衢睡的是大通铺,但是他旁边睡的就是黄虎,两人一个村子出来的,现在在同一家酒楼做事之后,关系更好了一些,晚上睡觉之前还要聊一会儿天才睡。
酒楼一日提供三餐饭,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粗粮饼子或者粗粮粥配咸菜,但是这些食物是不限量,随便他们吃的。
第一次在后厨吃饭的时候,黄衢还放不开,只舀了一勺粥,还是黄虎硬抢过他手里的粥碗,又往里面舀了一大勺,等他吃完了之后黄虎还拉着他又盛了一碗稀粥,只到他抱着自己的肚子说确实已经吃饱了才作罢。
在酒楼做了两天的工,黄衢就想到要是按照云姐姐的说法,今天晚上木门就有可能再次出现在柴房了之后,他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开口向掌柜的告了假,说自己有事要回去一趟。
当时酒楼已经打烊了,掌柜的也没多说什么,只交代黄衢明天早上来上工的时候别迟了之后,就放他回家了。
想着这是黄衢上工之后第一次回家,掌柜的还好心的让他去后厨装了一些客人没吃完的肉菜。
掌柜的也不知道黄衢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知道他后娘对他不好,他刚来的时候身上就带着伤,希望这次他带着这些肉菜回去的话,他后娘能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对他好一点。
黄衢难得回去一次,顺便就去布坊买了一匹麻布,又买了一些绣线。
他现在就一件能够穿出去的衣服,穿了这么几天也该换了。
让他再去买一件成衣他是舍不得的,所以就琢磨着买上一匹布,回到村里之后交给黄大婶,让她帮着做两身衣服。
黄衢扛着布匹回到村里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先绕去了黄大婶家里,把布匹交给了她。
上次收了黄衢的绿豆糕黄大婶心里就十分的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