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了一下,又道:“您要是见不得血腥……可以背过身去不看。”

时越:……

他看起来很像是心慈手软的人吗?

这一个个地上打滚儿的,还是他的手笔呢。

半刻钟后。

这道狭窄的山谷之中,回荡着噼里乓啷地响声,方才还凶神恶煞劫道的一众土匪,这会儿正苦哈哈地修着那辆被他们砸碎的牛车。

霍宽手里擎了个木棍,在旁边监工。

时越看了一阵儿,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把手下已经捣烂的药草往李六伤口上一糊,又示意他自己动手包扎,自己去河边洗了手。

洗完回来之后,他没回李六那里,而是到那群正忙忙碌碌修车的土匪旁边,又侧耳听了一阵儿,突然开口道:“你们是通县人吧?”

听到这个少年声,原本正忙活的土匪一惊,肉眼可见地哆嗦了一下,只觉得自己抓烂的那块皮肉更痒了。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有一个看着像是小头目的人回了一句,“……是。”

李六正好走过来,听了这句,眉头一锁,冷声问道:“通县离此地千里之遥,你们何故来此?”

那群山匪又是互相看了看,这次却没有答话。

一个是这个问题不像是先前那么好回答,再者……

说实话,虽然刚才兄弟们都是死在李六和霍宽手里的,但是若论惧怕,这些人还是更害怕时越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