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鹿将手覆盖在顾楼的手背上,顾楼的手冷得像一块冰块,江归鹿好像怎么也捂不热。
顾楼‘嗯’了一声,闭上眼睛。
是个人都能看出江归鹿的心情不好,陈凛小心翼翼地走到顾楼前面,蹲下打量他,小声对江归鹿说:“他怎么了?”
“有点晕船。”江归鹿敷衍地说,他没有心思搭理别人,他心里有一团火,却无处可发,是对二十多年前不懂事的小孩子,也是对他自己。都那么久过去了,早就无迹可寻。
如果那个下午,他早点发现顾楼,是不是就不会让顾楼产生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阴影了?
顾楼时常在晚上做噩梦,江归鹿几乎每回和顾楼在一起睡觉都能发现。顾楼睡得很沉很沉,江归鹿叫不醒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睡梦中冷汗涔涔,等顾楼醒来,却告诉他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都是他的错。都是他告诉别的小孩,他讨厌顾楼,才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一次又一次地发生,江归鹿起先只是觉得顾楼太小题大做,但在上次死门的梦境中,每个人都会梦见此生最害怕的事情,江归鹿进入顾楼的梦境,看见小小的顾楼落在水里,脸颊被水泡的苍白模糊,终于意识到这件事情对顾楼的影响有多大。
江归鹿闭上眼睛,他紧紧咬着牙,似乎要将牙龈咬出血,但这种程度完全无法让他心中的愧疚感减少哪怕一点。他到底该怎么做?
江归鹿原本闭着眼睛,下一秒却睁开眼,有些疑惑地看着顾楼。
耳机里传来一首节奏有些欢快的小夜曲。
顾楼闭眼,准备缓一缓,他想做点什么事让自己分心,于是打开系统面板,想再翻看卡牌,琢磨一下用法。但当他打开自己的背包时,他发现原本放在‘防具’位置的麦田守护者不见了,定身卡也消失了。
顾楼猜测是前几次的自己用掉了,说明当时的情况必定很凶险,甚至已经面临致死境地,麦田守护者为他挡下致命一击才会消失,定身术的话,应该是后来寻找到时机把凶手制服时使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