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不稳,一会儿梦见在沙漠里被烈日暴晒,干渴至极,一会儿又梦见在结冰的河上玩耍时掉进冰洞里,彻骨的冷。
醒来时,昏昏沉沉,口干舌燥,睁开眼睛看着似曾相识的天花板,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子说:“醒了醒了。你们果真是兄妹,连生病都扎堆。好了,你可以放心了,也该回房间去了。”
和和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家伙正回头说话。她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在她的c黄脚的一米外,郑谐坐在那里,穿一身很厚的棉睡衣,戴着口罩。
她一个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叫道:“哥哥!”然后头晕眼花,眼前发黑,被那医生又按了回去:“躺下,别添乱子。”回头不知对谁讲,“给这姑娘弄点吃的来吧。”有人应了一声。
和和又挣扎着起来想看看郑谐,但是他已经站起来走了。他的背有一点点弯,不像往常站得那么笔直,走得也慢。
和和又叫:“哥哥。”他果然还在生她的气,连看她都不愿意。
那医生说:“别理他。这孩子几天没吃饭,又天天打点滴,心情差透了,闹情绪。”
那医生看起来也就三十多,长了一张娃娃脸,居然叫郑谐“孩子”。
这个大人向和和自我介绍:“我是&tis;&tis;医院的李兵,你哥的主治医生,也是他的小学同学,这两天还帮你看过病。本人今年三十二,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至今未婚。”
“我要去看看他。”和和没心情理会他的幽默。
“这两天你得离他远着点。你这重感冒会传染,如果把他给传染上,那可就麻烦了。”
原来和和这一觉睡下去,整整睡了二十个小时。最初大家只当她累了,后来推也推不醒,一摸额头,滚烫滚烫,这才慌了神。大概因她又冷又累,伤心又紧张,几种元素一起作用,重感冒便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