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当然是有的。但被一个人接二连三的拒这么多次,你还想让我兴奋地笑啊?”
“你若不平衡,也拒绝我好了。”
“做你自己的事去,别捣乱我,怎么这么无聊。”
“你到底喝西瓜汁还是葡萄汁?”
“都不喝。”
“你看,你也拒了我好几回了,我都不跟你计较。如何?心情舒畅多了吧。”
程少臣终于抬起头,斜了她一眼:“一点也没觉得。我现在被你闹得更郁闷了。”
沈安若的妈妈打来电话问她小长假是否回家,闲聊一番后突然问:“少臣回国也有不少日子了,你应该能常跟他见面吧?”
沈安若心虚了半秒钟:“妈,您提他作什么?”
“他们安凯最近收购的那家饭店,是不是你工作的那家啊。”林战云说完又很八卦地加了一句,“怎么就会那么巧呢?这孩子可真有心。”
“您什么时候改看财经新闻啦?您以为他为了我去收购我们公司呢。您又不是金母鸡,怎么可能生出那么值钱的女儿。”
安若妈呸了她一句:“阴阳怪气的臭孩子,你跟人家没关系了,就不许我关心一下他的消息?好歹也做过我的孩子。”又补充,“少臣可比你懂事多了,在国外的时候都会偶尔打电话问候一下我们,前阵子还问你爸等再过几个月退了休,愿不愿意到你们那儿去帮他朋友的忙。他朋友开船厂,想找造船监理。工作压力比你爸现在的工作小多了,出价非常高。”
“不累又高薪的工作,哪来这样的好事?爸好不容易退休了,就让他在家清闲嘛,你们又不缺钱。再说还有我呢。”这家伙,安的什么心。
“你爸那种人哪里闲得住,让他在家里没事做,会闷死他。再说,离你也近啊。多细心的孩子啊,就你不识好歹。”
沈安若从落地窗向外看,程少臣正在别墅的花园里与任叔说话,见她在看他,朝她招招手:“你下来看,这株花开得奇怪。”
真要命,尽管她迅速捂住手机,但耳聪目明的沈妈妈还是问:“刚才谁啊?那声音好像……”
“同事。今天我在公司值班。”沈安若迅速回答,又把话题小心地转移了。还好今天有风,那声音从风中传来,又隔了那么远的距离,总是不真切。
过了几天沈妈妈又打电话告诉女儿不用回家了,因为她要跟安若爸一起出去旅游。这老两口什么时候这么浪漫有情调了?沈安若满腹疑惑,总觉得是程少臣在搞鬼,但又没找出什么破绽。
三天的假期,沈安若只好跟程少臣呆在一起。他们去了乡下,大片的金色麦田,一畦畦绿色玉米地,沿路有哨兵一般笔挺的白杨林与无数的梧桐树,开了满树浅紫色的花。他们白天出来玩,晚上住在村子里。非常幽静的小院落,两层楼,小巧精致,石砌的墙,有长长的回廊与落地窗,木地板,家具家电一应俱全,与她想像中的村子甚为不同。屋主是一对白发夫妻,慈祥又热情,对程少臣甚为谦恭。他们住的房间所有用具都像是崭新的,连窗帘都过于鲜艳像新装上的,弄得跟新房一样。
坐井观天的沈安若对所有东西都觉得稀奇,白天戴了宽宽的太阳帽在田边看收割机割麦子,一看就是半天,还跑到玉米地里帮人家摘玉米。后来她看到麦田边斜长的麦子没有被割走,心疼得很,一直念,程少臣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把镰刀给她,看着她笨手笨脚地费了半天劲只割好一小捧,只是笑,也不帮忙。那些麦子后来被她抱回去当瓶cha,因为穿的短衣短裙,胳膊和腿上被庄稼划出一道道浅浅的白痕,人也有点中暑,睡了一下午。
所以第二天他们不再去晒太阳,而是开车去了山上的果园,这边荫凉多了。
红樱桃已经下季,黄色的水晶樱桃一串串晶莹欲滴地挂满枝头。偌大的樱桃园里,没有几个人,沈安若边摘边往嘴里塞,因为别人也是这样。程少臣看得直皱眉,捏着一瓶矿泉水,坚持要洗过才让她吃,龟毛得要命。她也往他嘴里塞,但他紧闭了唇抵死不从。这人既不摘也不吃,溜溜达达像在视察果树生长情况,就是来扫兴的,令别人的乐趣也打折。
他们又去苹果园,大多数水果已经套上袋子,不好看。还没套袋的几棵树,果子也小小的,青绿色。沈安若仰着头睁大眼睛想找摘几个漂亮的回去做纪念,突然听程少臣在她背后几米的距离细声细气地说:“别动,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