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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群天天晚上练两小时舞蹈已经快没有青春的老美女们休息时间的话题越来越火爆,昨天逼着每一个人回忆初吻在几岁发生,初恋是追人还是被追,谁不回答就要接受真心话大冒险的轮番轰炸。今天因为已经是最后一天,更是豁出去了,直接讨论大家身为女人的第一次是否一次就成功。
“唉,不好意思,当时我就是个大傻瓜,什么也不懂,稀里糊涂就被骗了,很多天后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切,你真丢脸啊,就算没看过a片,高口袋书总不至于一本没看过吧。”
“别笑她了,当年我跟我老公,明明已经观摹了好几部a片,结果真做的时候,唉,好难啊。”
“哇。”
“好可怜。”
“你真不幸啊,丽姐。”
“闭嘴,这只说明一个问题,我老公是纯洁的。”
“得了吧,我第一个男朋友总吹嘘他经验丰富,结果……唉,算了,不说了,往事不堪回首。”
沈安若谨慎地闭紧嘴巴,结果就是有人不肯放过她:“安若,沈助理,沈女士,别以为不出声大家就忘了你。你的第一次,是第几回才成功的?感觉如何?快说快说!”
沈安若直到回家后都觉得脸还是热的,她实在没有跟人分享隐私话题的习惯,连与贺秋雁在一起时都不会提,结果刚才她差点就要被那群狼女们逼得描述华丽丽的船戏片段了,真是可怕。谚语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今天那场面简直就是一个正在加班工作的大型摄影棚。
晚上翻一些旧碟,不知为何就把《喜宴》放了进去。年轻时的赵文瑄大哥已经很有颠倒众生的极品相,西装笔挺时玉树临风,丰神如玉;居家时穿着条纹睡衣,酒窝忽隐忽现,一脸孩子气。
沈安若突然觉得碍眼。奇怪,应该是太久没看他的片子了,竟然找不到少女时代那种心动的感觉,演到一半便关掉。
晚上开始做梦,她已经很久无梦了。电影里的情节,结果主角却换成她与程少臣,热闹无比的婚宴现场,整人的戏码没完没了,还好他们的朋友总算都有修养,没有出特别令人难堪的恶俗节目,只设计他抱着她举着她一遍遍地倒酒,被蒙住眼睛背着她绕着大厅转圈,喝了无数整瓶的啤酒,又设计她用嘴喂他吃东西,满场的笑声和掌声。梦境太真实,历历在目,连那些宾客的面孔都熟悉。果真是在演电影,因为被这样折腾,他俩竟然还从头笑到尾,笑得脸上肌ròu都僵了。程少臣凑近她的耳朵悄声说:“再忍一下,只剩六桌了。”“我的脚快要断了。你还能喝吗?”“还撑得住。你的脚怎么会疼,今天有一半时间都是我在抱着你走,你的伴娘们实在太可怕了。”于是有人敲桌子:“新郎新娘不许说悄悄话!大声点,我们也要听!”
终于撑到这场戏散场。程少臣被灌了许多的酒,仍然神色镇定,挨到家后吐了两回,竟然还神志清醒。沈安若半跪半俯在他身边,帮他脱掉衣服,用温水洗过的毛巾帮他擦脸和身体。新郎倌半闭着眼睛喃喃地说:“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害怕离婚,打死我都不想再这么折腾一回了。”
戏码竟然还没结束,一幕幕,一帧帧,有些画面是流动的,有些画面是静止的,蒙太奇一般,回闪,跳跃。限制级的剧情,十指紧扣,身体纠缠,呼吸凌乱……上一场戏分明还是温存缱绻,仿佛将她当作至宝,下一个分镜却转成凌ru的戏码,她挣扎,哭泣,在黑暗中虚软无力,灵魂都远离……多真实,明明是看客,怎么自己却入了戏,仿佛身临其境。再后来,她听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似乎隐约地在喊着“妈妈”,结果前方却是迷雾一片,她什么都看不到,喊也喊不出声,就这样惊醒过来,一身冷汗,连身下的c黄单都湿透。
沈安若慢慢起身,口干舌燥,小腿果然又抽了筋。她喝了两大杯水,重新去冲了澡,出来时,发现窗外下着暴雨,闪电破天划过,雷声从远处闷闷地传来,这是这一年的第一声雷。
她突然有些记恨程少臣。她记得无论是那夜之后,还是离婚后,她都不曾恨过他,而如今,她想起这个名字,竟有磨牙的冲动。都怪他,明明可以离她远远的,让她一个人安静地生活,偏偏有心或无意地时时来惹她,害她的日子变得浑沌又浆糊,害她失了淡定自若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