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白一尘只有将事情所有的真相全部托出,全部都告诉给时亦鸣,让他知晓他一开始收他做学生,不过是因为他是时亦南的弟弟,他想要看时亦南吃醋难受,才故意这样做的——他得让时亦鸣知道他究竟是个多不堪的人才行。
“可是白老师……”而沉默了许久了时亦鸣最终还是出声了,“你说过我是例外,是特别的。”
“是特别。”白一尘垂下眼帘,不留给时亦鸣一点希望,“特别像时亦南。”
时亦鸣目光颓然,嘴唇又颤了颤,抖着声音道:“所以从一开始,全部都是因为时亦南吗?”
“是的。”白一尘淡淡道。
时亦鸣默然地站在原地。
白一尘又叹了口气,走过他的身旁说:“回家吧,我以后大概不能再教你画画了,抱歉……”
“老师你为什么要和我道歉呢?”时亦鸣红着眼眶笑了起来,朝着白一尘鞠了一躬,“谢谢老师你教了我这么多,再见白老师,愿您身体安康。”
匆匆说完这些话,时亦鸣就低着头走出了画室,留给白一尘一个远去的背影。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和深蓝色的牛仔裤,是非常普通的一套衣服,却像极了四年前时亦南离开的那道背影,白一尘闭上眼睛别过头,才能压抑住自己追上去的冲动。
这个人不是时亦南,白一尘在心里告诉自己。
但是没过多久他又睁开了眼睛,目光淡淡地望着时亦鸣,忽然希望着他就是时亦南——如果当初,时亦南离开时也是这样依依不舍,双目含泪的就好了。
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