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会承受这些,不都全是拜你所赐吗?”叶婉香反问时亦南,“我只是给了你选择,但我没逼你做选择,这些都是你自己选的路的结果,你现在来质问我有什么意思?”
“是我拿着刀,逼他自杀三次的吗?”
叶婉香居高临下地望着时亦南,望着他幽邃冷漠的眼瞳,心中的恨意愈发难以抑制,她也红了眼眶,似乎有着无尽的委屈,渐渐软了声音哭道:“我是你妈妈……我帮了你那么多……你今天能有这一切,我出了多少力?你以为你爸留下的那群私生子都是省油的灯吗?要不是我帮你劝着时清泽最后改了遗嘱,你能继承时家?那个姓白的到底给了你什么?你要为了一个外人这样来气我?”
白维欢默默地站在不远处,不去掺和这一对母子的纷争。
叶婉香最后一句话尾音消失后,他看到时亦南像是被这连番拷问逼得无话可说,沉默着闭上眼睛,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再次睁眼时,那双眼睛里连最后的光都消泯干净了,黑邃得恍若阴雨天时没有一点碎光的夜空。
他点着头,轻声说:“对,你说的对。”
“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我做出的选择。”时亦南也站了起来,缓缓道,“逼他自杀的人不是你,是我。”
叶婉香顿住,不再假哭,她望着时亦南的眼睛,忽然记起了上一次他这样和自己平静地说话是在什么时候——那是四年前,他告诉她,他会和白一尘分手的那天。
这个男人,真正冷漠无情的时候向来都是没有一丝情绪的,他薄情寡义,既不会生气也不会愤怒,只是冷漠地做出选择,任凭别人如何惋惋哀求也绝不更改。
“行,我的问题问完了。最后再说一件事吧,以后我每个月只会给你打五千。”时亦南站直身体,高大得像是一座山,站在叶婉香面前叫她几乎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