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菲菲走后不久,涂晓的两个同事过来探病。涂晓笑着说:“我这就一点小毛病,没什么大碍,不用来看,过两天我就去上班了。”
叫冷夏的男同事将自己买的水果放在c黄头柜上,直接坐在c黄边:“我昨天出差了,回来就听说你受伤住院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得严重不?”
涂晓用手轻抚了一下额前的纱布,轻笑:“没多大的事,就是坐车忘记系安全带了,急刹车,然后就撞到了,有点脑震荡,住院观察一下。”
冷夏是他们杂志社的摄影记者,年纪比涂晓小两岁,是个很开朗的小伙子,跟涂晓关系很不错:“你也太大意了吧,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上车系安全带。”说着伸出手想去弹涂晓的额头,发现她额头上有纱布,又将手收回去了。
同来的女同事孙惠说:“冷夏,你又没大没小了,你平时弹我就算了,怎么能够对涂姐也这么没礼貌呢?”
冷夏嘿嘿笑了一声:“对于不守规矩的差学生,我一向喜欢这样教训他。”
孙惠抬起脚踩冷夏的脚:“你说谁不守规矩呢?”
涂晓笑着看着两个同事打闹,心情轻快了些:“孙惠,那稿子是怎么回事?”
孙惠是涂晓的助理编辑,她说:“哦,你之前联系的那个撰稿人一直都联系不上,都快急死我了。然后昨天突然有人给主编送来了一份稿子,照片质量超棒,文字也很有水准,终于不用担心开天窗了,连主编拿着稿子的时候都眉开眼笑的。”
涂晓有些意外:“是吗?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好法。”
“你保准会非常惊艳的。”孙惠说。
涂晓虽然对那稿子有兴趣,但是更高兴的是问题已经解决,杂志能如期排版付印。
冷夏看着桌上的郁金香:“有人给你送花,谁啊?”
孙惠看着郁金香,笑道:“哇哦,粉色郁金香,代表永远的爱。”
涂晓心中一动,扭头瞟了一眼:“我弟媳妇买的。”
冷夏不以为意地撇嘴,说:“一束花而已,哪有那么多歪歪道道的,牵强附会。”
孙惠耸肩:“我只是照习俗说而已。”
第四章 相亲
冷夏和孙惠走后,涂晓看着c黄头柜上的郁金香出了神。一股幽淡的花香在屋子里弥漫着,沁人心脾。这花八成不是高菲菲买的,她顶多会选几朵百合或玫瑰,难道是冯定尧让她带来的?
他既然送花,为什么要挑粉色郁金香,永远的爱,真讽刺啊。涂晓一想到他,心就忍不住抽痛,她有时候很看不起自己,为什么就那么爱钻牛角尖,非要等他回来问个为什么,这不是自取其ru吗?
在医院住了五天,冯定尧始终都没露过面,涂晓的心慢慢冷下来。出院后的第一个周末,她同意了冯定禹的建议,与他的战友见面,相亲。那天春光明媚,涂晓稍稍收拾了一下,化了个淡妆,披散着长发,穿了件白色的齐膝裙,上半身是同色的白色长袖小褂,衣服上有金色的挂饰,脚上是黑色的圆口半跟皮鞋,使她整个人显得清慡、干练。
他们约在一个茶楼里见面。周末的早晨,出门的年轻人很少,大家都在睡懒觉,茶楼里却不安静,多半都是习惯早起的本地老年人,他们每天都是周末,365日如此,每天大半的时间都消磨在这里,与老友吃茶聊天打扑克,生活安逸又闲适。涂晓曾经想象过自己年老的时候,和那个人一起挽着手上茶楼,啜着香茗,听着剧,享受着人生最幸福最安闲的时光。
她将目光从那些老人身上收回,慢慢上了楼,冯定禹两口子已经在了,涂乐冲她招手,她走过去,看见还有第三个人在,是位三十来岁的男性。冯定禹站起来,准备替她拉开椅子,那个男人已经起来了,替涂晓拉开椅子,笑着说:“请坐。”
“谢谢。”涂晓看了对方一眼,五官还算端正,面容也很和蔼,只是发际线略高,大额头在灯光下反着光。
冯定禹介绍说:“这个是涂晓,我的初中同学,也是涂乐的堂姐,她在杂志社做编辑。这是我战友,蔡志峰,目前转业在林业局,公务员。”冯定尧和冯定禹虽是堂兄弟,年岁却相当,冯家还未发迹的时候,都和涂晓生活在同一个小镇上,冯定尧是涂晓小学三年级时搬走的,冯定禹则到了涂晓上初二的时候才搬离,是以一起做了两年初中同学。
涂乐给涂晓倒茶:“我姐是个才女,从小作文就写得好,还出版过不少书。”
蔡志峰饶有兴趣地看着涂晓:“是吗,可以拜读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