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钺对他说:“你从未杀过人,不过让你杀母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我也不会叫你做。”
更叫京渊奇怪的是,他母亲是清醒的,她被京钺绑着也不求救,只是笑着望着他,直到被京钺折磨至死的最后一刻,她都没有发出过一声痛呼,只是望着他落了一滴泪。
彼时,京钺则是拍着他的肩道:“你学着些,日后若有人再这样欺辱你,你必以此十倍奉还。她是你母亲,她既死,日后你便再无牵挂,世间唯有你我父子二人,相依为命。”
京渊想了那么多年,他也想不透他母亲折磨苛责他,到底是因为恨他,还是因为听京钺的话才不得不如此;而她死前的那滴泪,又到底为她,为京钺,还是为他而流。
京钺听着京渊的质问,只觉得万分好笑,仿佛根本无法理解京渊的感情,回他道:“谢皇恩只要你姓京,就不能不吃,你母亲那样折辱你,我替你杀了她,你难道不感激我吗?她可能对你有过一丁点的好?”
“至于景祯——”京钺顿了顿话音,“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京渊笑了笑,面上又恢复平静,慢条斯理道:“早就知道了。”
京钺叹气:“那你应该知道,景祯他一无是处,若不是你不听话,我何须用他?你才是我最重视的儿子。”
“你这倒是实话,他就是个废物,除了给你传宗接代一无是处。”京渊冷冷笑着,“不过你也提醒了我,你要不要猜猜,我对你那没用的儿子做了什么?”
京钺没有说话。
“他现在在陛下面前,做一个小太监。”京渊哈哈大笑着,“御前太监啊,别的太监要爬到这个位置也不容易啊,我给了你儿子这么个好差事,你是不是该谢谢我啊?”
京渊微微敛了脸上的笑,望着京钺道:“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两个有的,弟弟他也不能少对吧?”
京钺望着京渊,许久之后也笑道:“看来你我今日,必有一人要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