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听闻这个消息后,又立刻返回宸妃宫中恸哭不止,萧帝也去了宸妃宫中,一直没有出来。
然而不管生者如何伤痛,故者都不会再醒来了。
第二日,萧霁宁特地起了个大早,仔细收掇了自己,便抱着大氅等候在百官下朝时必经的路上,准备一会将这披风还给京渊。
京渊如今有官职在身,是朝中二品大将,他自然是要每日上朝的。
而武官的朝服是玄色的铠甲,和京渊平日闲暇时好穿的淡色衣裳不同,萧霁宁总觉得京渊穿这类深色的衣裳时,若是没有笑容,便会衬得他整个人越发的凛然疏冷,拒人千里。
故他每每见到京渊,就总觉得京渊冷酷无情,可是萧霁宁今日静静地站在树下,远远地望着京渊嘴角噙着淡笑朝宫门走去时的身影,却忽然觉得那不是冷漠,而是孤寂。
京渊的父亲京钺是超品镇国将军,两父子一同上朝,一同下朝,中间隔着无数官员,两个人各走各的路,像是丝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一般。
萧霁宁记得京渊是京家独子,京钺也无兄弟,和儿女众多的萧帝不同,这两个本该是血缘至亲的人这样疏离,好像也没比他和萧帝好到哪里去,而他还有哥哥们疼,京渊却什么都没有。
于是萧霁宁上前一步,走出树荫叫住京渊:“京将军——”
朝中百官喊京钺一般都是喊“京大将军”或是“镇国将军”,而喊京渊,则是喊他“京将军”,所以萧霁宁这声音刚落,京渊便知道他是在叫自己,立刻抬眸朝声源处望去。
“殿下。”看到在萧霁宁在等自己,京渊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他笑着走到萧霁宁面前,开口问他道,“殿下在这等微臣,是有什么事吗?”
萧霁宁说:“昨夜我回去时借了你的披风,所以今日来把它还给你。”
穆奎迈步上去,将披风递给京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