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要凉了,我去换一碗热的来。”
沈辞刚要起身,手中便一空。
谢杳从他手中拿过粥碗来,径直端着碗便慢慢喝尽了,而后将空碗往他手里一搁。
沈辞见她喝了粥,脸上终于有些笑意,出去了一趟,不一会儿又端进来一碗药。
那药味儿极重,他一进门谢杳便闻到了。
谢杳靠着软垫滑下去躺好,又将被子扯上来盖住自个儿。
沈辞站在榻边看着,笑意深下去一点儿。她虽是仍面无表情,可好歹这举动同她从前差不那么多,不再是方才那般失魂落魄的样子了。
沈辞坐到她身边儿,“你不自个儿起来喝,我可要喂你喝了的。”
他这话说完,谢杳便坐起身来,默不作声将药碗端走,垂着眼一口气喝干。可这药味儿委实冲得很,最后一口她又喝得急,呛得不住咳嗽。沈辞拍了拍她,看她好些了,便自觉住手,本想着拿块帕子给她擦擦嘴,拿出来的,却正是那半方帕子。
两人的动作都停了一霎。
谢杳径直用袖子擦了擦嘴,重又躺回去,侧卧背对着他,将被子拉到脖子。
沈辞将那半方帕子收好,在旁边儿的地上打了个地铺,合衣躺下。
谢杳听见他的动静,大致也猜得出来他在做什么。他向来是睡得浅的,许是早些年行军途中留下的毛病。浅到曾经她在他身边儿翻个身,他都能醒过来给她再掖一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