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滇南养伤时往府上写过信报平安,谢夫人的眼泪紧着那时候流完了,此时见着闺女全须全尾地回来倒镇定不少,只是将一只护身符慎重地交到她手上,絮絮着要她往后日夜不离身地佩戴着。
装护身符的小锦囊的针脚极细密,针法谢杳一眼便知是她母亲亲手缝起来的,右下角还绣上了她的名字。
用过晚膳后一家人在后园里搭起了案几,摆上时鲜的果子,配以冻顶乌龙。谢杳便慢慢将滇南这一趟所见所闻讲出来,本着报喜不报忧的原则,将当初受伤那时一句带过,只说是沈辞及时回来救下了她。好在谢夫人是想着有这么一茬就心痛,也未多问,只道改日备厚礼去一趟镇国公府亲自致谢才好。
谢寻因着尚幼,扑腾着追了一会儿萤火虫便困倦了,由乳母抱了回去。
谢杳这才想起来怀里的请柬,拿出来禀过后被谢尚书接过去。
谢永认真盯着看了一会儿,方才斟酌着开口道:“宁王一门心思认定你是太子那边儿的人,怕是宴无好宴。”
“父亲宽心,便是鸿门宴也赴得。”说罢,她见谢永眼底乌青一片,知他是为着蝗灾一事日夜操劳,便接着道:“父亲连日忧思,夜里还是尽早歇息得好。”
谢永见她心里有数也放下心来,又提点了几句才将请柬递回给她,嘱咐道:“你亦是奔波一路,早些歇息。”
宁王这宴定在两日后,算起来时间也算不得充裕。谢杳回房便叫了笔墨修书一封,理清了一应安排。想是容易想,可真要这般做起来,她手头的人除了雁归是决计成不了这些事儿的。
谢杳将信仔细封口,拿给雁归,吩咐道:“将这信送到沈辞手里,要他尽快安排。”
雁归低低笑了,难得揶揄她道:“不必嘱咐世子殿下也定然会尽快安排的,小姐的事儿,哪一桩是他不急的?”
谢杳用笔杆去戳她,“这才多长时间,雁归你怎的也开始嘴贫起来了?我若是知道是哪个带坏了你,必然要罚她一个月不许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