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理了理,于霍淳而言,若是不出意外,过两日他们这行人就要离开此地——这是件皆大欢喜的事儿。霍淳不必再担心他们发现滇南的实情,而他们也能顺顺利利换个地儿赈灾回朝。
可若是如此,霍淳只消好好等着给他们送行就是了,何必还多些动作?
再者,霍淳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缘何一门心思将人往滇北推,当真是怕被查出此地实情而粉饰太平,还是怕灾银咬人不成?
“不对。”
雁归闻言回头望过去,却见谢杳一双凤眸亮得惊人。
谢杳轻叹了一口气,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他怕是就冲着这灾银而来。”转头吩咐了雁归几句,两人便回了谢杳房里。
天刚刚擦黑,谢杳甫一回房,便称甚是乏累要早些歇息,伺候的下人吹了灯烛便依着她往日的习惯,纷纷退了出去。
过了一炷香的时候,雁归抱着一个被敲晕过去的婢女翻进来。谢杳亦从榻上起身,两人将那婢女身上的衣裳扒下来,只着寝衣,脸向里侧转放到榻上,假作是谢杳仍在这儿歇息。
寻不到合适的夜行衣,谢杳另穿了一身玄色劲服,衣裳是雁归的,她穿着勉强也还合身。
两人从窗翻出去,潜入夜色里。
这些是谢杳方才就吩咐了的,此时她从京城带来的人,尤其是隶属于沈家却未被沈辞带走的那些,都在厢房候着了。
厢房是用来放赈灾物资的厢房,统共三间相连,真金白银统统是在最里头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