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和郭珲上了轿子,郭家的家奴喊了声起轿,四名轿夫抬了轿子,离了流波客栈,朝正街上去了。
苏凌和郭珲攀谈,也是有意套他的话,嘿嘿笑道:“郭大哥,昨日花魁香榻,红绡帐暖,是否一夜风流快活啊?”
郭珲脸色有些不自然,他总不能说,自己昨晚喝大了,睡是把花魁睡了,但是什么感觉真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这样也太过冤大头了。
他只得尴尬的一笑道:“额老弟!那还用说,花魁仙子的妙处,不可说,不可说也”
苏凌看着他装出一脸陶醉的神色,心中暗自好笑,却不拆穿道:“怪不得今日哥哥来找我时已然这般时候了看来定是被花魁仙子留住了,不让下榻去,是不是啊”
郭珲哼了一声,胸脯一拍道:“那是你哥哥何许人也,床上功夫,全渤海城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不过呢,来这么晚倒也不是因为花魁不让走的缘故”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倒是有点不好意思,气势也弱了不少。
“哦?”苏凌一副不解的样子问道,“莫非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郭珲压低了声音道:“咱俩这关系不分彼此,我才告诉你啊,旁人我定是不说的,昨夜那花魁小蹄子的点绛红唇酒太烈了哥哥我喝的有点多了所以也就哈哈哈”
说着,他又似掩饰尴尬的笑了几下。
苏凌闻言暗道,还行,这郭珲虽然贪财好色,甚至戕害女童,但是对待所谓兄弟上还是蛮真诚的若是没了这些缺点,还真就能逗个闷子。
肯讲实话的人,总是好的
苏凌不动声色,继续套话道:“那红唇酒真就那样烈?小弟却未感觉到啊小弟走时还挺清醒的,小弟好奇哥哥是如何知道小弟在流波客栈安身的呢?”
郭珲嘁了一声,一副你休瞒我的神色,笑道:“陈老弟,你个骗子 ”
苏凌心中一凛,这句话是指什么说的,莫不是他知道了我的身份?苏凌不动声色道:“大哥这话怎么说的呢,小弟何时骗过人了?”
郭珲睨了他一眼道:“你现在不就在骗人么?你再说你昨夜未醉?你忘了是哪个小娘子将醉醺醺的你送回流波客栈的?不是你吵吵嚷嚷的说你住在哪里,那绮花苑的人怎会知道,又怎会告诉我你在这里?我也没处寻你不是”
苏凌这才明白,原来是温芳华他们给自己铺好了路,告诉了这个锅灰自己住在何处。
索性他便顺水推舟,故作谎言被戳破的样子,尴尬笑笑道:“大哥火眼金睛,小弟这点事情实在瞒不住大哥你!”
郭珲笑笑道:“只是,像老弟这样挥金如土的人,怎么住在这流波客栈里,这客栈倒也不算太差,实在不符合老弟的身份,等过了明日,去哥哥名下的客栈,哥哥的产业可是遍布渤海城你是我兄弟,我给你九不八折优惠”
“哥哥真大气!”
轿子吱呀,渤海城夜色降临,灯火初上,正街之上男女老幼,比肩继踵,挥袖如浪,红尘喧嚣,好不热闹。
由于人实在太多,这轿子的速度也就慢了许多。
苏凌心中有些奇怪,如今可是大争的乱世,到处打仗,食不果腹,饿殍遍地,白骨露於野的百姓数不胜数,可是这渤海城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不仅繁华,这街上的人山人海,甚至隐隐有压盖京都龙台的气势。
想到这里,苏凌不禁又道:“大哥,现在乱世纷争,到处在打仗,为何渤海城中却红尘繁华,百姓安居,人丁兴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