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寨后寨。
一处宽大的庭院,里面有灯光晃动,隐约传出说话的声音。
却见院中两个年岁大大约近五十的中年男人正赤膊对练武功。
这两个人,一个个子稍高,身材伟岸,面向忠厚,虬髯阔目。
另一个却是矮壮精悍,面如黑锅底,圆眼有神。
两个人皆手中提了把朴刀,正对练的兴起。
远远看去,两人赤裸的上身通身是汗,将他们满是肌肉的身躯更显的精壮了不少。
又对练了十几招,那高个子男人使劲的挥了挥手,呵呵笑道:“不练了,不练了,老了老了,气力不如当年了。”
那个矮壮男人大笑道:“今日练的痛快,大哥哪里老了,这功夫还是不亚于当年啊。”
那高个男人坐在屋檐下的一张四脚桌前,摆了摆手道:“还是兄弟厉害,咱们隐退苏家村时,你都未曾丢下你的武艺,现在哥哥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说着他倒了两碗茶,朝着这精壮的男人招了招手道:“兄弟来坐着和碗茶,歇歇吧!”
那矮壮男人点了点头,这才将朴刀放到刀枪架上,与这高个男人对坐,拿起桌上的碗,咚咚咚的一口气将一大碗茶水全部喝光。
想来是真的渴了,他喝完了那一碗茶,这才抹了抹嘴,朝着那高个男人朗声道:“也不知道咱们那俩小崽子如今如何了,那一别这都多少年了,连个音信也没有,方才杜恒他娘还跟我念叨想儿子呢,这妇人说起这个,就叭叭掉眼泪”
高个男人点了点头,神情中也带了些思念的神色道:“是呀,自从咱们上了这青燕山,张大帅对咱们不薄,任用咱们为巡捕寨正副寨主,这日子倒也算过的安逸,可是就是日子越风平浪静越是想那两个小崽子想得慌啊,你嫂嫂也是经常在我身边念叨你侄子苏凌,还总让我跟张大帅告个假,去龙台寻找他们一番。可是咱们入了义军,如何敢轻易下了青燕山呢,怕是单独出去,便会遭到官服的抓捕了,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若是苏凌和杜恒两人亲至,一眼便可认出他们。这高个的是苏凌的父亲苏季,而那矮壮的黑面男人正是杜恒的父亲杜旌。
杜旌听苏季这样一说,也是连连摇头道:“要我说,哥哥就是太小心,如今乱世,官府哪有功夫管咱们的事情呢?”
苏季似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苏凌和杜恒志不在这里,若大帅知道咱们还有两个儿子,怎么样也要拉他们入伙的,这是咱们当年青羽军一贯的做法,可是咱这俩孩子,哪里肯做贼呢再说,我真去龙台寻他们,寻不寻得到,还在两说,就算寻到了,那俩小子愿意跟着我回来?他们要是愿意,当年也不会跟咱们分开了!”
杜旌点点头道:“苏凌这小子啊,心里有想法,必成大器,杜恒跟着也能沾沾光。”
苏季摆摆手笑道:“兄弟这话说的我却是觉得不对了,苏凌这小子体弱,打小就弱不禁风,这外面条件艰苦,他们定然多有奔波,到时杜恒侄儿,从下跟着你习武,会几手把式,也身体强壮,比起苏凌,我倒是觉得杜恒才是出去闯荡的材料。”
杜旌哈哈一笑道:“那你也太高看杜恒了,那小子从小就是个二愣子”
两人相视,皆哈哈大笑起来。
杜旌感叹道:“大哥你说说,咱们在青燕山有吃有喝,大帅对咱们也不错,更没有人小瞧咱们,这日子多好,那俩小子怎么就不愿跟来呢”
苏季似有深意的笑了笑,声音低了些许方道:“兄弟你说这是真心话么?咱们真就如你所说的过的好日子么?”
杜旌一愣道:“大哥此话何意啊我就知道有肉吃,有酒喝,有房住,就是好日子啊,难道大哥不这样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