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从南本来就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便更加不想入睡了。
他心情乱糟糟的,满脑子想的都是慕锦钰刚刚差点把自己给掐死。
眼下郎馥和皇帝有染,不管是不是真的被宠幸都无法再进入太子的府里当侧妃了,曲从南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滋味儿。
这次进京本来怀揣着对太子的仰慕,一颗芳心被太子踹得七零八碎之后他转而喜欢上了温柔无害的太子妃,结果两段感情都匆匆结束,他还落了一身的伤——被太子踹伤一次,庙里被刺客砍伤一次,如今被掐伤一次。
看到郎馥跑到了皇帝的床上落得比自己还倒霉的下场,曲从南稍微好受那么一点点了。
郎馥与皇帝倒是没有发生什么。
不过皇帝被郎馥狠狠伤了一把,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春秋鼎盛正当盛年,身边的太监宫女们也都捧着皇帝,新进宫的年轻妃嫔们都会夸他厉害,久而久之,皇帝真的觉得自己和往昔一样有魅力。
郎馥只喜欢年轻英俊的男人,皇帝在她眼中就是个老头子,她如何愿意与皇帝发生关系?皇帝醉了她可没有,她力气还挺大,所以发觉扑到自己身上的人是皇帝时,她毫不犹豫的给了皇帝一个巴掌,并大胆辱骂皇帝是个“老不死的家伙”。
虽然骂人的时候郎馥用了她们本国的方言,两国语言却相近能够听懂彼此的意思,皇帝听出了郎馥话语里的嫌弃之意。
这些话语就像利刃一般狠狠扎在皇帝的心口上,让他意识到他早就老了,已经不能和年轻力壮的儿子们竞争女人了。
在酒意和药物的作用之下,也在郎馥话语的刺激之下,皇帝明知道这是郎馥公主,还是强行扒下了对方的衣物,他想狠狠的给对方一个教训,让对方知道自己即便老了也能强迫她就范。
接着就有宫人声音后为了护驾闯了进来。
郎馥衣衫不整的在地上抹眼泪,一张俏脸上满是泪痕,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皇帝喘着粗气在一旁,眼神略有些阴冷。
郎延过来看到哭哭啼啼的郎馥之后头都要炸了。
这毕竟不是在宫里,这边消息没有那么容易封锁,周边驻扎的都是王公大臣,不到一个时辰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郎延也不清楚怎么办才好,如今局势一而再的逆转,他已经不介意郎馥到皇帝后宫里去了,可郎馥任性又娇蛮,她肯定嫌弃皇帝年龄大了,刚刚说不定还讲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惹皇帝生气。
不然皇帝的脸色为什么这般差?
皇帝并没有让大臣们进来,他现在已经酒醒,阴沉着脸看向郎延:“你们国家养出的好公主,朕已经将她许配给了太子,结果她不知廉耻,居然擅自跑到了朕与皇后的营帐中来勾引朕,害朕把她当成了皇后。”
郎馥捂着脸呜呜直哭,她都快委屈死了,听到皇帝倒打一耙后立刻道:“你胡说,我为什么要勾引你?明明是你——”
郎延当机立断给了郎馥一巴掌,郎馥被他打得偏过了头,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郎馥,你闭嘴!”
郎延赶紧对皇帝道:“陛下,郎馥被我父王和母后惯坏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荒唐事情来。我将郎馥交给您,从此以后郎馥任您处置。”
大洛朝与冬沃国的规矩完全不同,郎延学习了这么长时间大洛朝的习俗,知道大洛朝的皇室有多么在意脸面。
对皇室来说脸面十分重要,任何人都不能随便坏了他们的脸面。皇帝当着众人的面将郎馥许给自己儿子,如今又和郎馥搞在了一起,在大臣眼中这就是乱‘伦,是人们常说的扒灰。皇帝这种在意脸面的人肯定会因此迁怒冬沃国。
郎延更害怕自己和郎馥遭到皇帝的报复,以后不能活着回冬沃国。
“任朕处置?难道朕要把她纳入后宫?”皇帝脸色特别难看,额头上也青筋暴起,“朕把许给自己儿子的女人纳入后宫?”
郎馥哭得抽抽噎噎,她委屈的道:“我不要!我才不想当他的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