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
坐在面朝窗外的沙发上,佟见川交叠着双腿,静默的听着旁边人的汇报。
“秦小姐现在改名叫秦安,在大攻读特殊教育专业,她现在已经加入澳洲国籍,女儿秦满满在一所寄宿幼儿园念书,每周末才被接回家。两人现在住的地方,有六十多平米。那一区环境不错,房租也不便宜。从教育工会那拿到的资料,秦小姐已经和他们达成了协议,等她毕业,就会过去工会工作,她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做兼职,为一些国内来的考察团提供翻译和讲解帮助,收入还算可观。”
佟见川靠在那儿,面色仍旧阴沉——
他本来是因为工作来这边出差,已经返程,飞机上碰见了熟人,闲谈几句,对方说来澳洲考察,寒暄几句就罢了,他向来不是多话的人。
途中那一行人时不时讨论考察的事情,别的佟见川也无心去听,可当他们说起那边负责接待的是个中国去的姓秦的小姑娘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偏偏就听见了,还上了心。
问了几句,对方拿出合照给他看。
就那一眼,他下飞机后马上又定了回去的机票,匆匆返回澳洲。
照片上其实不算太清晰,一群人合影,每个人的脸部轮廓只有 ledu指甲盖那么大。
四年过去,她不可能还和当初那个怯懦的毛丫头一样。
照片上的女人戴着眼镜,站在合照的最边上,再让他看一次,恐怕根本不会引起注意。
可是也许是冥冥注定,那时候的那一刻,他一眼就认定了那个人是谁。
赶回来,联系了接待考察团的工会,找到了那个姓秦的女人,砸了重金捐了个教室,对方很帮忙,那女人也顺理成章的来接待他这个大手笔的来客。
没见面的时候,他还没叫人去查她,心里面虽然有数,但是毕竟不敢百分百肯定。
去见了邵显希,那家伙似是而非又防备的态度让他心里越来越清楚。
他留在澳洲这么久,那女人又偏偏出现在这里,并不只是个巧合。
直到在酒店见了那女人,就算她转头就跑,只留给他个背影,可是已经足够了。
装模作样的跟他说英语,低着头不敢抬头,被逼急了给他一下子落荒而逃,除了恼怒的想扭断她脖子,那会儿只觉得积压在心口的一块大石头骤然间消失了。
心□□络开来,终于有空气涌进来,他总算可以自由呼吸。
看到她和小芝麻都在,都好,难以形容那时候的心情。
就算看到邵显希出现,将两人带走,相比较起来,心情也没那么太糟糕。
他站起身,莫名的对着窗外嘴角弯起来。
他的女儿叫满满,已经三岁半,又聪明又可爱。
在楼上餐厅谈判的时候,他的眼睛始终没有从那个小家伙身上挪开。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笑容都让他心生牵扯。那种感觉,和看着b超图像又完全不同,
难以形容的奇妙和动容,他站起身,她才刚刚走,这会儿又觉得难以按捺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