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在蹦床上打滚,玩的冒汗,爬起来,透过保护网,将小脸蛋贴在上面看着妈妈和怪叔叔。
两人似乎在谈话,气氛还很凝重。
“妈妈。”她眨巴眨巴眼睛,“妈妈,那个怪人有没有欺负你?”
佟见川拧起眉头看过去——
这就是自己的女儿,要是换个别人家的,早就一顿屁股打开花,居然说他是怪人!
本来一片凄苦,袖袖听到女儿天真的慰问,忍不住笑起来,摇头,“妈妈没事,叔叔不是坏人,去玩吧。”
“不是叔叔。”他认真的纠正,“是爸爸。”
满满理也不理,扭头继续去玩。
吃了瘪,佟见川更加毛躁,盯着对面的人,“这些年,你一直和邵显希在这里生活?”
那个混账,自己被蒙在鼓里,他一个外人却什么都清楚,知情不报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带着他的女人和孩子暗度陈仓!
满满口中已经有了‘爸爸’,估计也是那个家伙趁虚而入的结果。
握紧了杯子,现在的心情无以形容,他只知道,自己想杀人。
“见川,决定是我做的,和别人无关。我知道这个决定伤害了你,可是那时我们已经陷在僵,无,错,小说 ledu局里没法挣脱,我想,分开也许更好。”
“现在怎么不叫我佟先生了?”佟见川冷着眼,给邵显希开罪的时候又不和他划清界限了。
拿起冷水喝了口,平复心口的怒火,佟见川长长沉了一口气,“该算的账,谁也跑不了。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袖袖下意识的看向女儿,握着手掌,“见川,满满是我的命,请你不要抢走她……”
“难道她不是我的命?!”佟见川怒道。
她带着孩子消失,让他以为已经是生死相隔,每月一封的明信片一直寄来,直到第十个月孩子出生,越是甜蜜越是幸福的曾经,就让他越是体会到那种无力回天的痛楚和悔恨!
每个月收明信片,那对他而言简直比身在地狱还要折磨!可是又不舍得去取消邮寄,就算是酷刑,也好过生命里再无一点期盼。
盯着对面一直和自己针锋相对的女人,佟见川拿眼睛仔细去打量她。
他从来没有想过,当初那个因为有心理障碍而连说话都说不出的怯懦女孩,会制造出这么个天大的谎言来欺瞒他。
当初得知她的死讯,他想过是哪里搞错了,可是等待中却不见她回来——
除了认定是真的出了意外,他不曾猜到她会和自己使出这样的计策。
人不可貌相,自己到底是小看了她。
佟见川靠在椅背上,神色渐渐恢复了平日的漠然,看着他的眼睛,袖袖有些紧张——
他来向自己讨要亏欠,那代价,她知道自己承受不起。
做好准备要和他硬碰硬,一旁玩着的满满忽然高兴的叫起来,“爸爸!”
两人一起转头,就见邵显希步伐稳健地走过来,满满一下子跳到他怀里亲了又亲。
抱着孩子过来,邵显希看着谈话氛围并不甚愉快的两人,目光定格在袖袖脸上,淡淡一笑,带着含而不露的宠色,“抱歉,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