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雪歌被他这样批评,顿时脸色一白,嚷着,“三哥!秦袖袖她故意陷害我!她害我被同学和老师嗤笑,她是个贱货!我打死她也活该!”
脸色一沉,佟见川毫不迟疑,回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打得佟雪歌整个人懵了,佟见川训斥道,“口出秽语不知悔改,这一耳光,我替大妈教训你!”
佟雪歌捂着热辣辣的脸,震惊又不服的瞪着佟见川。
花园里的争吵已经让大家都闻声赶来了,许多佣人站在不远处,想过来劝,又不好上前。
佟雪歌脸上挂不住,不敢冲着佟见川,低头看着跌在地上的秦袖袖,咬牙切齿,“为了她?三哥,你为了这个拖油瓶打我!她算什么东西!她又哑又笨,比条流浪狗还不如!”
佟见川连打都不屑再打了,走过去,拽起自行车,一手握住袖袖的手腕把她拉起来。
瞥了眼袖袖那狼狈的样子,高大的身子挡在她面前,佟见川一手扶着那辆破旧又有些变形的自行车,神色肃然,语调冷定,“弄虚作假骗奖励,你很心安理得?”
袖袖站在佟见川身后,他的肩膀很宽,背影很敦实,她看着他,好像在看一座山。
她听见佟雪歌心虚又生气的说,“-无-错-小-说--ledu-什么弄虚作假……我没有……三哥,你怎么向着外人!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家里养的一条狗!就算是狗养了这么多年也不会咬主人,她连狗都不如!”
佟雪歌恶狠狠的践踏袖袖,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出气,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在众人面前挽回颜面。
袖袖站在佟见川身后,低着头,这样刻薄的侮辱,她只能默默往肚子里咽,苦涩的眼泪在眼圈打转。
这样的话激怒了佟见川,高高的个子让他说出的话无形中带了更大的力度,袖袖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愠怒地道,“闭嘴!给我听着,从今往后,再让我看见谁欺负秦袖袖,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佟雪歌感到好笑,“三哥!她算老几!你居然为她出头!”
“——她是我的人。”佟见川断然道,力道十足。
这简短的五个字,袖袖想,他要替她解围才这样说的,并不代表什么。他还是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也许是午睡时被花园的争吵闹醒了,也许是心情不好恰巧来散步被惊扰了,他会介入这场争端,并不是他多在乎发生了什么,只是这一刻,这一时,这样的矛盾让他觉得心烦,所以他想迅速的结束它,让一切归于平静。
可是袖袖却忍不住掉了眼泪。
她是拖油瓶。
她是小乞丐。
她是不中用的哑巴。
这些话她听得太多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自从爸爸死后,从来没有一个人将自己和她划入到一个圈子里过。
一直讨厌她刻薄她的佟见川说,她是我的人。
袖袖觉得喉咙发涩,一种阔别已久的温暖沿着心脏开始蔓延,直到指尖,直到发梢。
一手推着她的破旧自行车,佟见川眉眼冷淡,慢慢转身,步伐稳健。
袖袖飞快擦了把眼睛,佟雪歌表情像要吃了她,袖袖并不记恨她,弄成今天,并不是自己所愿的……
慢慢朝佟雪歌躬了躬身,她转身,像根尾巴一样的跟上了佟见川。
跟在他身后,自行车在他手里小的好像个玩具,袖袖几步上去,接下自行车,比了一番他看不懂的手势,最后,以一个谢谢收尾。
佟见川瞥了她一眼,她身上又脏头发又乱,手臂上还有几处淤血,他又露出那副不耐烦的表情,车子推给她,转身走了。
袖袖看着他的背影,车把上还带着他的温度,她握了握那处,站在那看了他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