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惊讶地说:“你确定?”

“我确定,请你们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韩世承看起来依然十分激动,不过那通电话显然已经挽回了他的理智,才让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医生看向门外打电话的韩父。

“不用给他说。”

韩世承伸出胳膊:“给我处理伤口之后,就请你们离开吧。”

医生考虑片刻,说:“好。”

医生叫来护工,两人一起帮韩世承包扎了伤口,然后又叫护士以他的名义申请了一支镇定剂和肌肉松弛剂。

昨晚这一切之后,他和护工一起离开了特护病房。

韩父刚刚接了好几通电话,挂断之后,面露难色。

“那个叫凌煊的omega不愿意过来,我太太见到他了,他的态度很坚决。”

医生说:“这种事强求不得。”

韩父叹气:“我也知道,但是症结在他身上,又该怎么办才好。”

医生也知道,韩世承这多半是心理问题引发的信息素紊乱,往好处想不是身体上的物理伤害,往坏处想,可以说得上是药石无医。

“您先别着急,等专家来了再说吧。”

医生陪着韩父等到韩母回来,令韩父和医生意外的是,韩母竟然不是空手回来的,她带来了几件凌煊的衣服。

韩父问:“这衣服哪里来的?”

韩母说:“当然是凌煊给的,他还是……算了,他的态度那么坚决,我们在这里胡乱猜测也没用,我先拿给世承好了。”

她指了指病房:“世承睡了?”

医生说:“应该没睡,但是听到里面有动静。”

韩母说:“我可以进去吗?”

医生说:“进去吧,他已经恢复了一点理智,勉强能控制自己了。”

护工帮忙打开门锁,房间里的灯关着,黑暗中,韩世承听到动静,猛地坐起来。

“凌煊,你来了?”

“是我,世承。”

韩母想打开灯,韩世承却说:“别开灯,我不想看到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韩母的鼻子有些酸了。

“那你,你也得重新振作起来啊。”

韩母拿着衣服朝韩世承走过去,韩世承敏感地察觉到韩母手里有凌煊的东西。

“妈,你拿着什么?”

韩母说:“我拿了几件凌煊的衣服。”

她刚一抬起手,韩世承便把袋子夺了过去。

他拿出一件凌煊的外套,把脸埋进去,哑着嗓子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