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页

乔纪维仔细想了想,觉得郭掌柜这个分发对自家的确是大利好,还省去了中间不少的麻烦。

这几日气温又变得更暖和了些,乔纪维为适应这些变化,便为适应时令变化又设计起新的衣裳,所以卖这些衣服的活就被钱母拿了过去。

卖衣服前乔纪维特意叮嘱她:让这些衣衫的价格和县里的保持一致,可不能刻意抬高或压低价钱。若是郭掌柜听说衣物不同价,固然不会当面发作,心里恐怕也会有芥蒂。

钱母有时就把摊子设在村口上,逢人便说这些衣服是她自己造出来的,并给村里的妇人挨个看这些设计简洁的衣服,直到等那些妇人夸她才罢休。

过往的行人不是很多,所以这衣服销量也不太好。艳阳高照的日子里,钱母便求村子里制鱼豆腐的一家拉她去乡里,她也好在乡里的摊子上摆摊卖这些衣服。乡里人见在县城里风靡的衣服竟在这里有卖的,有的人也愁着走远路,便在钱母的摊子上把衣服给买了,但也有人对眼前流行的衣物熟视无睹,偏偏舍近求远,跑到县城里买衣服,实在是有些蠢。

故而去了乡上一次,郭掌柜的派人运过来的这批衣物差不多就已经卖光了。这其实也不愁,只要乔纪维说几句话,第二批衣物便会被运来。

那些制酒的人尝到甜头,随后又要制酒。

一酒工来到钱家,直接看到乔纪维正伏在桌上画图。乔纪维注意到有人来了,抬起头来,发现是熟人,欢迎道:“坐。”

那人也不喜欢绕弯子,径直说道,“我们还想着制酒。”

乔纪维沉思了一会儿,心想多制些高粱酒也能保证这些高粱酒的供应。于是爽快道:“好。”

但当这些人做工时乔纪维却不在旁指导了,完全是“放养状态”。毕竟乔纪维还要设计新衣服,而这些人经过几次制酒也把步骤大概给摸熟了,完全不必像去年那样手把手地教了。

最后高粱酒被制出来,乔纪维比起往常又多给了他们一些铜板,毕竟现在制得的酒乔纪维没有在旁监督,全凭他们自己摸索。就凭这个,这些人获得的报酬就应该多一点。

但乔纪维暗自决定这是今年最后一次制酒,制得酒多了,卖出去的也多,就会有人喝酒上瘾。经常喝醉酒就会有人闹事,闹不好被官府注意到,颁个禁酒令,乔纪维可真是往枪口上撞了。

又一次把高粱酒蒸出来,乔纪维在图上设计的衣服图样也增加了十几张。他把这些图样拿到钱母面前,说道,“大娘,我这些日子又设计了几套衣服,我看呢还得您帮着织。”

钱母把乔纪维手里的图样拿过来,用手把这些纸在大腿上压住。“家里没水了,你去挑几担吧。”

乔纪维听言,走到院子里看了看瓮,确实一滴水都没有了。此前一直是香儿家人或者是招的酒工替乔纪维挑水,现在这两伙人都离开了,酒工前两天挑的水也已经被喝光,这挑水的活计自然轮到乔纪维来做。

他拿了一木桶,往院子外走。钱母正好看到乔纪维只拿着一个木桶往外走,朝他喊道:“你怎么补拿扁担,你这一桶水一桶水的提,这瓮几时才能装满?”

乔纪维回头,如实说道:“我不会用扁担挑水,这两桶水一挑起来我这肩膀就生疼生疼的,挑不起来。”话语间眼神竟变得有些无奈。

钱母一摆手,“算了,你就这样提吧。小时候肩膀没被压着,现在再怎么使劲也挑不起来了。”

此时已是三月下旬,树上的桃花已凋零,道路两旁开的野花也变得稀疏,野草倒是在猛长。果真花在春日里开得不长久。不知不觉中,钱大永已离开一个月有余了。

乔纪维靠着这水桶,在村子里的水井边和家中来回赶,来来回回五六次,那缸里的水还没有填满,久而久之乔纪维的手都变得有些酸痛,翡翠在院子里看在眼里,但因为她是个姑娘,天生力气就小,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着急,替自家的少爷心疼。

乔纪维提着空桶在村里的路上走,心想这些水一半要饮牛,还得洗菜煮饭,即便把这瓮装满清水,三天过后水又得用光,自己也还得来回提水,实在是太麻烦。

既然如此,不如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这法子怎么个一劳永逸法呢?在院子里打一口井自然是最好的。

乔纪维把缸里的水装满,歇了一会儿,就筹备起在院子里打井的计划。

这井是好打,只是具体要打怎样的井,乔纪维的心里却费起了思量。

在古代除非是高门大院,寻常百姓通常是不在自家院子里打井的。打一口井固然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有人夜间在院子里走,这时候又没有电灯泡,在院子里深井旁走着终究是提心吊胆的。稍有不慎掉下去,一条命就没了,这恐怕也是寻常人家不在自家院里打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