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袁其做出来的鱼豆腐吃着最香,而且其表面的色泽也让人看着有食欲。所以他的鱼豆腐在乡镇或是县城里销路最好,回头客也多。
一日袁其正推着车子往乡镇上行走,车上装满了煮好的鱼豆腐。突然斜对面火急火燎迎来了一个人,还佩着一把剑。这人走路不看路,一个不留神把他的鱼豆腐车给撞翻,大部分鱼豆腐被抖了出来,袁其也被撞出去两米远。
袁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做的鱼豆腐跌落进了泥土里,真真是欲哭无泪。气得他吼那个人:“我这鱼豆腐啊!你瞎了眼咋的?你以为我做这鱼豆腐容易吗?平日里还得给大永他那男媳妇赔笑脸,呜呜呜~”
那人看面相二十六七岁的模样,剑眉星目,一股潇洒的气质,身材颀长,小腿精瘦健硕,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实在是对不住!”但袁其不理会他的叫,仍在哭喊:“哎,别叫了,银子赔给你就是!”
说完送给他二两碎银子,不给还好,这一给,袁其就觉得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所以破财敷衍了事,压根就看不起他们这等穷苦人,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他在讹诈呢!“你以为只交二两就万事大吉了!你花这些银两能弥补我的物品损失,但弥补不了我受伤的心!一块鱼豆腐要费多少心思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混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那人听袁其胡搅蛮缠,渐不悦,弓起手,“你到底想怎样?补偿何物?你说!”说着话冷眼一扫袁其,目光极冷,吓得袁其一哆嗦。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袁其那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竟是那么的——可爱诱人!虽然额头上已添了皱纹,但那白皙的脸让他恨不得亲上一口。
但袁其好像也想不到要他补偿什么,也被他那似剑般冰冷的目光吓到了。还好车上还有完好的鱼豆腐。于是把二两银子塞进口袋推着车往乡镇上行,“哼!恶霸,仗势欺人的主儿!”
那人一直伫立在那儿,久久地望着袁其渐行渐远的背影,脸上一抹浅笑,直到袁其的身影远去。
那人在钱家所在的村子里的一个闲置的茅草屋里住下来。村里突兀地出现了这个人,还长得那么英俊,方圆二十里都没有这般的俊男子,村民的兴趣都被勾起,纷纷打听这人的由来与去处。
各种说法众说纷纭,有说他是世家大公子的,有流言说他是微服私访的皇帝,也有说他是朝廷钦犯。与此同时他也在打听袁其是何许人也。
那天袁其干完活计,追赶着夕阳归家,那人正勾手站立在他家门前,挺拔如松,已等候在那儿多时。
袁其看到是那人,神经瞬间绷紧,“你到这儿何干?”
那人上下逡巡他一番,神情潇洒,低语浅笑:“鄙人黄云天,听闻你做鱼豆腐很好吃,特意来尝尝!”
袁其傲娇扭头,他还想好好休息一番呢!“不给你做!”
黄云天拔出剑,剑锋发出锐利的光:“给不给!不够我就要刺了。”
纵然袁其觉得自己是个坚守“本心”的人,但也禁不住这般威胁,只好打开门把黄云天让进去:“别家不挑,偏挑我,倒了血霉了!”
第30章
袁其上次卖的鱼豆腐还剩下了点,让他吃陈的鱼豆腐总不是待客之道,但这人前些日子撞了他的鱼豆腐车,如今又逼着他炸鱼豆腐,简直太霸道了,罔顾他累了一天的事实,那么他也不客气,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黄云天对着袁其炸鱼豆腐的身影,一脸奸邪的笑,那小身板怎么看都觉得好看,还有那紧翘的臀部,总让他有一种冲动。
袁其将剩下的鱼豆腐炸熟,盛进一个碗里,气哄哄地端到黄云天身旁的石桌上,黄云天一扭嘴,笑出一个小酒窝,左手手有力地扣住袁其的右手:“你给我喂!”
他把袁其的手张开拿住筷子,袁其腮帮子鼓得紧紧的,使大了劲咬着牙,极力挣扎,“松手啊。”
黄云天不理,握着他的手椡起鱼豆腐,一点一点地放进他的嘴前,黄云天张嘴一咬,把整块鱼豆腐含进嘴里:“好吃。”
袁其没好气地嘟嘴,“好吃自己动手!”
黄云天笑着慢悠悠摇头:“不!”
等到吃完豆腐,袁其可算摆脱了钳制。
黄云天拿起手绢抹嘴,冲着他奸|笑:“鱼豆腐再好吃,也不如你的豆腐好吃。”
袁其气得大叫:“赶紧给我滚!”
黄云天笑着抖了抖袍子上沾的泥土,扬长而去。走出门还不忘回头对他回眸一笑。
袁其看人远去,快手快脚地收拾碗,若不是家里穷,他真想把黄云天用过的碗给摔到地上去。
过了个把时辰,袁其正要铺床睡觉,屋里油灯一点,灯火如豆,黯淡的灯光撒在凹凸不平的地板上,只传到极微小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