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纪维在旁边听得全程冷漠脸,听钱大永讲完只是将嘴角一弯,给钱大永摆出一副笑的样子,貌似是给钱大永一个象征性的安慰。
这可是钱大永一时能想起来的最恐怖的故事,乔纪维一点激烈的反应都没有,就像学堂先生听自己的徒儿背完三字经,那徒儿背得一点也不流畅时的反应。
钱大永原来的目标是把乔纪维吓倒,最好能扑到他怀里,自己好给予他安慰。照这架势,若是真有鬼出现,乔纪维恐怕也是这种冷淡无畏的表情。
但究竟什么话能讨得乔纪维的欢心呢?钱大永这一时半会儿还真得猜不透。
三天之后的早晨,太阳可算冒出云头。经过几日风雨的浇灌,庄稼田里的野草疯狂生长,简直就要把庄稼给盖住。
乔纪维和钱大永在染麻衣之余又得到豆田和玉米田里薅野草。那野草生命力顽强,几天的功夫就能长到高过一个人的膝盖。
早上的阳光就毒辣地似火炉,薅了一会儿豆子地里的草乔纪维就觉得头有些发晕,自以为是昨晚没有睡好,就没怎么在意,而钱大永一直弯着要低着头,也未觉察到乔纪维的异常。
接着又要到山上薅玉米地里的草,乔纪维和钱大永从早上吃完饭一直干到接近中午时分。日头越升越高,将热气自苍穹投射到大地的每一寸角落。乔纪维拔起草来越来越心不在焉,并且觉得四肢酸胀无力。
正好有一只小野兔跑过,钱大永忆起乔纪维那天看到野兔奔跑时那着迷忘我的神情,便起身离开田地,大踏步地在山上跑要把那只小野兔抓到手。而这时的他已经满面通红,大汗淋漓。跑了大概有一里路,才把那只小野兔给抓到手。
提着小兔子的耳朵往回返,远远地看到乔纪维倒在了玉米地里。唬地他连忙放下兔子跑到乔纪维跟前,“小维,小维!你怎么了?可别吓唬我!”
乔纪维一直在昏迷中,根本听不到钱大永的呼唤。乔纪维伸手探乔纪维的鼻息,呼吸地很急促,钱大永猜应该是中暑了。
钱大永伸手把乔纪维背到背上,拼了命似的奔走,并尽量让乔纪维能在背上舒服。
钱大永跑起来气喘吁吁的,“啊嗯”“啊嗯”地叫,雄性的嗓音很是浑厚,性感而诱人。
乔纪维中途醒过来几次,只看见眼前的一大片肉色。定晴一看才知道自己在钱大永的背上。前面的脖子湿漉漉的,蜿蜿蜒蜒地流着几行汗珠子,深古铜色,煞是好看。
钱大永的背脊有力而宽广,趴在上面就很舒服,因此乔纪维也不排斥两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况且不知为何,乔纪维在钱大永的背上很安心,莫名地有一种安全感。
一回到家钱大永便把乔纪维放到床帏里,用浸过冷水的湿毛巾擦拭乔纪维的全身,乔纪维身上的温度才减退,呼吸也不再急促。
这一次乔纪维在床上躺了两天的时间,乔纪维没想到这身子骨居然这么脆弱,如果经常生病或者受到外界的刺激,很多想做的事情根本就没力气去做。乔纪维打算好好补一补这具身体,即便到不了钱大永那种浑身肌肉的精壮体格,能有一半乔纪维也是满足的。
这两天钱大永在染麻衣的闲暇都坐在卧室里,随时准备喂药或者帮忙排泄,或者只是单纯地给乔纪维解闷,有求必应。
成衣店下属的绣衣房里工作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经过这些天的训练,翠花带来的见过姑娘都掌握了一定的刺绣技巧,能在麻衣上绣出纷繁似锦,层次鲜明的画面。房里的绣娘对她们的成果大为满意,觉得再过两三天她们就可以出师了。
翠花这时正劝导同村来的一位姑娘:“我看你一天到晚都在绣,就不能歇一歇?”
那姑娘抓起针把红线穿过麻衣:“不绣怎么给自己弄嫁妆?”
翠花回问:“难道弄到太多的嫁妆就能让自己的相公尊敬自己,让婆婆善待自己?”
姑娘叹气:“虽不敢保证,但总归是有底气的。”
翠花有点恨铁不成钢,但说出的话就成了绕指柔:“依我看呢,最重要的是能看准人,发现一个真心实意待你的,而不只是让你传宗接代。”
姑娘低下头去,若有所思,“这样的人世间什之有几?我们可没有美猴王般火眼金睛。”
但齐天大圣来了也无救,他能辨妖魔,却辨不出男人的好坏。
第27章
高温持续一段时间,接着又下了几天的凉阵雨,竟把温度给降了下去,高温到此已渐现颓势,已是强弩之末,再也有机会恢复到三伏天时的强烈高温。
此时已是旧历七月中旬,早晨时人们虽能能感觉得到一些清爽,但晌午时的日光仍然热烈,再过一些时日,高温渐降,秋高气爽,日头才会变得像春日暖阳那般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