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妇人找人给自家的姑娘做媒,对象要么是乔纪维要么是钱大永。
但都被钱母一一回绝。在钱大永方面,或许几个月前村里的姑娘钱母还能考虑考虑,但到如今,钱家像迎来财神爷般财源滚滚来,既然生活得舒服了,就得放高标准,村里的姑娘早已不入钱母的法眼。
至于乔纪维,就更不可能了。他连自己的养子都算不上,娶媳妇办喜事可是人生一大件事:置办新房、准备棉被、请客吃饭……每一件都需要耗费巨大的精力和财物。
钱母可不愿意给这么一个非亲非故的人找媳妇置办婚礼,乔纪维一辈子不娶媳妇对她来说再好不过。
第26章
乔纪维也多多少少听说过钱母把求亲的拒之门外的事儿。但他浑不在意,反正这辈子他也不打算娶妻生子了。钱母这样子做刚好省去了他的一些麻烦。
而钱大永听说有人中意乔纪维,内心却觉得有些慌张。他是真不希望乔纪维有一天离开这里,若是发生了这种事,他不知道会多么痛心。
但男儿郎谁能不娶妻生子,这是千年来沿袭下来的规矩,是谁都不可以逾越的,他这时候无比讨厌这个传统。
若是乔纪维能打一辈子光棍对他来说再好不过。这样子的话乔纪维没有人选,只能将就着和他过。反正和女人也是过,和他钱大永睡在一起也是过,又有什么大不了。
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离奇,他怎么会这么在意一个男人,在意到连乔纪维的洞房花烛夜都要干涉的地步。这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种想法是不是太无耻了?
但人自私的本性终究压倒了钱大永的最后一点理智,钱大永对乔纪维的独占欲愈发强烈,他得想些法子讨乔纪维的欢心,让乔纪维能像小媳妇看上自己的相公那样对待他;或者做一些事让乔纪维断了娶妻的念头。若是日后乔纪维觉得孤独寂寞,他可以日夜陪他消遣时光,不管乔纪维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听。
这时候乔纪维正在整理麻衣,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他心上一根弦陡然绷紧,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就好像有人对他图谋不轨。
接下来的一天晌午,天上乌云密布,黑云压迫到天空极低的位置,乌压压的如同大军将至。不过半个时辰,天上突然一道闪,暴烈的雷声在接下来的几秒钟传进人们的耳中。“轰”地一声,宛如炮弹一般,吓得人们睁大了眼睛。
豆大的雨点从天上撒下,雨点越来越密集,不多时化作瓢泼大雨,天地间一片灰蒙,只余下雨点砸在地板上的不断绝的声响。
这几天大雨一阵一阵地下,煮染料的事情根本做不成,只好坐在卧室里度日。
这对钱大永来说的确是好事,正好借这件事情培养与乔纪维的感情。但乔纪维自己可不这么认为。染麻衣的事情被耽搁下来,他这几天就没有什么可做,闲的手都发痒。更何况他还不喜欢这种暴雨连绵的天气。
钱大永见乔纪维愁眉不展,觉得乔纪维有什么心事。边寻思着给乔纪维解闷,“小维,有啥事情放心不下?”
乔纪维摇头,脸耷拉了下来:“没有。”
钱大永面对乔纪维的反应笑了笑:“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但乔纪维却以沉默回应。
见乔纪维不回答,钱大永自认为乔纪维默认:“从前呢有个樵夫,这个人特别怕老虎。有一次他上山砍柴误了时辰,天呢全黑了,一点光都看不见,有一个老虎在他周围叫,他吓得迈不开腿,就甭说逃了。就在这时候一个瘦子走了过来,说他可以领他出山林,那人就跟着他走,那瘦子呢没成想把他带进了老虎窝……”
“停!”乔纪维抬手制止,面露不屑,和着钱大永这是给他科普成语呢,他可没那个闲心听一堂语文课,“那个瘦子是不是被老虎吃掉的伥鬼?”
钱大永连连点头,“是的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乔纪维不回答,看向别处。
钱大永见这个故事不能吸引他,只好又讲一个:
“有一天啊下着暴雨,就像今天这样大。一对夫妇带着自己的闺女到野外一个草屋里避雨。那个屋子里本来没有人,都前面两团鬼火忽闪忽闪,突然之间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就坐着一个老婆子和一个老头子。那对夫妇告诉他们要投宿,那个老婆子同意了。外面除了雨声之外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呜呜呜的声音。那个男人到外面看看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走了以后呢,那个老头说自己困了,要和老婆子到里面的房间里睡觉。那雨水啊一点点地流进了屋子里,娘们儿低头一看,可不得了,那可是红艳艳的血啊。吓得哪女人带着那小妮子跑进了里面的房子,里面的房子根本就没有人,娘们儿只在床上看到两具尸骨。他男人走了进来,脸上那个白啊,就像涂了一层□□。那个男人掐住那娘们儿的脖子,说他其实是鬼,那老头和老婆子是他的爹娘,今天带她和闺女来就是要搬到这里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