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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传出了几百米远,又因为钱大永家围着篱笆墙,一点声音都不隔,这句话被钱母听得一清二楚。此时太阳已西下,暮色渐沉,傍晚的凉气柔柔地吹着人脸,挺舒服的感觉。远处的狗汪汪地叫着,应该是被翠花娘的喊叫声给刺激到了。

翠花娘的骂声不停歇,且每一句话都添上一句新的骂人词汇,嗓门也不见减弱。附近的人应该也听到了,钱母被骂得脸上白一阵紫一阵的,但又无可奈何,不能与翠花娘对骂,像两方军队一样叫骂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因为毕竟是自己理亏。自己的理没有,再怎么泼辣都白搭。

乔纪维和钱大永这时也从田地里回来,也把翠花娘的骂街话听了个明明白白。再看钱母的脸色,乔纪维就知道今日翠花娘的讨伐对象正是钱母,但他不想上去安慰,现在正是钱母最为懊恼的时候,正愁没地方撒气,如果他上去劝,无疑是撞在的枪口上。

于是他用胳膊捣捣钱大永的胸膛,钱大永脸上一片疑惑的神情,还不知道咋回事,对乔纪维这一突然的动作有些恼,“干嘛捣我?”

乔纪维略微皱眉,这么明显的事情他都听不明白,于是指指翠花家的方向,钱大永这才把翠花娘的喊叫声听得清清楚楚,于是走上前去安慰钱母,“娘,翠花家怎么回事!我们也没招惹她吧。”

钱母听到钱大永的话一撇嘴,“还不是今天我给你说媒,和翠花他爹盘算着把翠花说给你,让这恶婆娘知道了,就在她家里像个炮似的骂街,真是吃了枪药了。”

钱大永听了眉头紧皱,“娘,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看,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钱母气得往钱大永的太阳穴上一指:“还不都是为了你!”

温度一天热过一天,乔纪维来时山还是光秃秃的,现在由于野草的疯长,山早已转绿了。

不觉间到了五月上旬,田野里的麦穗被暖风吹的东摇西晃,不知在哪一夜通身变成了金黄色,人们走过时风吹过一阵麦香涌入鼻息。

那日钱大永在家里磨镰刀准备割麦,他让乔纪维看看麦子熟得怎样了。

乔纪维察看完往回走,赶巧遇上了在溪边的翠花。翠花抬起来刚好看到路上走的乔纪维,两人四目相对,翠花向他招手:“纪维,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