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妈见天色已晚,她住的村子还在两里外。于是就告别:“大永他娘,我还得给我家老头子做饭,先走了啊!”
“不吃了饭再走吗?”
有了这样一件事,孙妈妈已经没有脸再吃他家的喜饭。“不了。”
把孙妈妈送出去,钱母让钱大永关上门。婚娶是大事,全村的人一会儿一定会来看热闹,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是这种丑事。三个人又回到了屋子里。“吃饭吧!”钱母低声说道。
乔纪维中午就饿着,看着这屋子满桌子的饭菜咽下了好几次口水,差点没忍住。桌上的饭菜都是农家小炒,虽不是山珍海味,但香气扑鼻,也够吊人胃口的。听到这许可,他第一个拿起筷子就要夹菜吃。
钱母看到他这一毛躁举动,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乔纪维听见这声响,便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不吃他家的饭了。
第5章
半晌乔纪维都没敢把筷子拿起,钱大永在一旁看不过去了,拿起筷子放到了乔纪维的手里,“吃吧。”
乔纪维这才安下心,拿起筷子吧嗒吧嗒地吃着菜。
菜本来是为办喜事准备的,但喜事没办成,自家的银子还搭上了,儿子还是没娶上媳妇。钱母越想越伤心,没吃几口便放下了筷子,走进了卧室。
钱大永因为今天的主角本来是自己,却成了泡影,所以也吃不下饭。就还乔纪维吃得津津有味,但乔纪维极擅察言观色,便把饭吃得很平静,不在饭桌上弄出欢乐的声响,让人不悦。
不时听见外面有人喊:“闹洞房喽!怎么不开门?”夹杂着推门声。但钱大永一直坐在桌子前,也不加以回应,暗暗紧握着拳,被羞辱了一般。
不似现代,城市里有丰富的夜生活。因为古代没有电灯,顶多有酒只有提供微弱光亮的煤油灯,一般古人吃了饭就要睡下了。
钱大永家这次也不例外,他本是打算半夜才睡的,因为媳妇的事情泡了汤,今天只是个普通的日子,钱大永也就按惯例依时入睡。
钱大永家只有四间屋,一间正室一间锅房两间卧室。最好的房子本应该被当作新房,但因为钱大永孝顺,他执意要钱母住那最好的房子。就只有两间卧室,乔纪维自然要跟他同住,钱大永就想着反正乔纪维也是个苦命人,总不能让人家睡在外面的寒风中吧。
煤油灯下,钱大永的脸被映得很清晰。乔纪维不知为何一直盯着他的“夫君”看,一双剑眉很是挺拔,目光虽有些柔顺却有神。五官很是协调,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如若不是家里穷,想必这附近十里八村的姑娘都盼着嫁进这家吧。
钱大永觉察到了乔纪维的目光,“看我干什么?”
乔纪维才意识到这有些不太礼貌,赶紧转移目光。“没什么,只是想一些事情。”
两人随即脱掉了衣服,钱大永睡在了外面,把乔纪维给围在里面。而且故意伸长身子,这样如果乔纪维要起身,就必须得从他身上跨过去。
乔纪维看了他这举动,觉得有些想笑:“你就这么怕我逃走?”
钱大永一愣,感觉自己明明拼命掩饰自己的心思,怎么一下子就被看了出来。一着急把自己的心思全抖了出来,说起来支支吾吾的,“对啊!万一你逃走了怎么办?我这样子,如果你半夜有举动,也能把我给吵醒了。 ”
乔纪维一听,噗的一声笑了。“你真可爱。”
“呃……”钱大永无言以对,对这一评价觉得有些无所适从,说不出来一句话。
“你是叫大永吗?”乔纪维问。
“是,我姓钱名大永。”钱大永突然想起了什么,原来自己还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于是翻过身去正眼瞧着他:“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乔纪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回答“乔纪维”呢,还是“王希哲”?思索了一下他决定回答他如今的名字,毕竟王希哲在这个时间里是个不存在的人,他已经与现代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了,经过了这些日子,恐怕王希哲早已与尘土融为一体,“我叫乔纪维。”
“乔、纪、维,”钱大永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随后笑了笑,“好名字!我们乡下人就起不出这样的名字。”
乔纪维见钱大永这个年纪了,也是该到了娶媳妇的时候了。但他不明白钱大永为什么不说媒正经娶一个媳妇,偏偏要通过人牙子买一个。于是问道:“你母亲为什么不说媒给你去一个媳妇?”
钱大永的脸上露出苦色:“主要是没有人家愿意嫁啊。所以我娘只好托孙妈妈找人牙子。”
乔纪维想想也是,家这么贫穷,姑娘的父母自然不愿意让姑娘嫁过来受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