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这样,很多时候芙萝就和她那张明艳逼人的容貌一样,浑身上下都泛着一股热闹。哪怕想要忽视,都很困难。

容衍将手里被墨点给弄脏了的纸张给放到一边,又另外拿了一张过来写。

他低头沉浸于自己手上的公务,似乎她不在跟前似得。

芙萝既然来了,自然是做好了准备。她倒是不在乎这点无视,反正她来的时候,他不是也问了一句么?

她在那里站着,瞧着容衍处理公务,容衍入京之后,就立即开始令人掌管宫城内外,尤其军权。军权到手,其他的倒是无关紧要了。现在可以腾出手来,慢慢的处理开始被他忽略了的地方。

他没有搭理她,芙萝也就站在那里。

过了小会,她就有点站不住了,屋子里头就摆了一个火盆,火盆自然是放在容衍的脚下,和她离着差不多十万八千里,怎么都够不着。

道袍里头填了绵絮,脚上的鞋也是老厚的。慢慢撑。

芙萝站在那里,她小心的不留痕迹的打量四周。容衍所在的署房没什么华丽的装潢,就很简单的屋子,这里处理公务,书桌对着的那边就是床榻,上面也是简简单单的一张床,上面放着灰扑扑的被褥,若是不说,她还真看不出来,是马上要做皇帝的人用的。

她站在那里,容衍不出声,她也就一动不动。

过了好会,容衍抬眼看了一眼她,她保持着之前的模样,低眉顺目。只是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往袖管里又挪了稍许,就剩下葱白的那点指尖在外面,搭在拂尘上面。

他站起来,“你来有什么事?”

“旭哥儿昨天不小心冲撞了殿下的人马,小女今日过来,是特意为了弟弟过来请罪的。”芙萝轻声道。

容衍看向她,“你是为了他的事来的?”

芙萝嗯了声,“他现在摔伤了,所以小女过来,特意向殿下告罪。”

“是你的意思,还是姑母的意思?”容衍问。

“是小女的意思,娘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家父也受伤了,所以……”她抿了抿唇,没有说下去,只是眼眸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