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岑师,岑师之言正是弟子所想。太子新伤,无论是谁,只要在此时弹劾太子,必叫父皇震怒,父皇必定出手维护,太子只会毫发无损。
还有,即便现在把李承乾推下太子的宝座,最终得利的绝不会是本王,而会是老四李泰。
既然如此,弟子何不上书为太子壮声,这样不仅太子的储君之位暂时稳住了,还能得到父皇的好感,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岑文本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李恪继续道:“太子的储君之位可以丢,也必须丢,但绝不能是现在丢。但朝中诸事本王尚未布局妥当,若是此时易储,长孙无忌以及关陇贵族忽然转助魏王,弟子绝非对手。”
李恪想要夺储,故而必须要扳倒李承乾,如今以李承乾的处境,再过些时日,李恪和李泰联手要想扳倒李承乾非是难事,但难就难在李承乾失位后李恪如何得位,若是李恪不能得位,那扳倒了李承乾又有何意义?只是平白便宜了旁人。
如今的大唐朝局,无论内外,李恪布局不过短短数载,想要凭借着区区数载的功夫,与长孙一党和关陇门阀对抗,还是太显单薄了些。
李恪要先保住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待时机成熟,自己羽翼丰满之日,再对李承乾动手,一举尽功,否则只会叫李泰之辈坐收渔人之利。
岑文本点了点头道:“殿下所言甚是,如此看来,倒是臣杞人忧天了,殿下既有此意,臣便放心了。”
岑文本原是担忧李恪急于求成,欲此番趁着李承乾坠马重伤,想要毕其功于一役,反倒惹得李世民忌惮,以致前功尽弃,故而专程在府上等待并提点李恪,不过如今听得李恪这么说,岑文本便不必再担心李恪冒进了。
李恪看着岑文本,却接着道:“太子乃是嫡长,又得父皇宠爱,父皇想来也不愿因此废了太子的储君之位,外加老四又野心勃勃,现在老大丢失太子之位,只会便宜老四,对本王百害而无一利。”
岑文本闻言,笑道:“殿下不担心此番保了太子,日后又该如何叫太子失位,反倒担心魏王趁机上位,想来殿下是对日后扳倒太子之事已是十拿九稳了?”
李恪道:“太子性情如此,对弟子而言要对付他倒非难事,弟子明日便当进宫,一来暂保太子储君之位,二来,弟子也不会叫太子的储君之位坐的太过安稳。”